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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已經徹底亮了起來,寂靜街道上屬於夜晚的色彩被抹去,整條街像是從沉睡中醒來了,漸漸開始有了聲音。
在我那句[我也是有著可以稱之為武士道的東西的啊]的話說出來之後,柴崎真狩忽然怔住了,表情一片空白。
他看著自己握刀的手,像是突然想起了被自己遺忘的東西一樣低聲喃喃,「武士道……嗎。」
反倒是福澤先生聽到了我的話,微微閉合了雙眼,總是表情嚴肅的臉上出現了一點幾乎看不出來的隱約笑意。
「好了好了,現在天都亮了街上要有人了,有什麼話先到我店裡說吧。」最後還是藤堂老闆出聲招呼我們,「你們都帶著刀呢,被看到都不方便對吧…還有這位柴崎先生,我還是想拜託你把那把刀取走,實在不行的話告知我柴崎勝家先生的聯繫方式也可以。」
「這畢竟是一把很好的刀啊,不管是束之高閣還是賣給收藏家都太可惜了,它該是被武士握在手裡參與對戰交刃的刀。」
藤堂老闆微胖圓潤的臉上出現了一點名為懷念的神色。
「爸爸,那位武士先生已經去世了。」藤堂薰扯了扯藤堂老闆的衣服小聲說。
「這樣啊...那至少也請把那名為竹葉的刀帶到柴崎勝家先生的墓前吧。」
沉默了很久的柴崎真狩在這時候抬起頭出聲,聲音沙啞但堅定,「好。」
嗯...這次事件到這裡似乎是告一段落的樣子。
我看了看困得幾乎睜不開眼睛的徹原小朋友,對亂說,「那接下來我把這孩子送回家,一個晚上了他家長該急壞了,亂醬你跟過去讓小一處理一下後續事情吧,好了之後你們先回萬事屋好了,不用等我。」
亂點了點頭,他抱著的二虎忽然昂起頭喵嗷了一聲。
「小白虎的話...回頭再說吧,只要還在橫濱總歸是不會沒消息的,二虎你也先和亂醬小一他們回去。」我點了點二虎的耳朵,嚴肅地警告它,「可別再突然變身了啊。」
「喵嗷~」二虎不大情願地應了一聲,旁邊福澤先生的目光被這一聲喵嗷吸引,不自覺地飄了過來。
我又跟福澤先生打了個招呼,帶著徹原小朋友往他之前報給我的他家的地址走去。
不過才剛走出這條街道,我就在前面紅綠燈路口看到了某個一身砂色長風衣,雙手插兜等在那裡的某個傢伙。
他看到我之後還眼睛一亮,用超浮誇的演技表演出了三份驚喜五分驚訝來跟我打招呼,鳶色的眼睛微微彎起,「呀,旦那,好巧啊,早上好~」
「...怎麼哪兒都有你?」
之前在那個倉庫里碰到說巧我還是信的,但是在這裡碰到說是巧,不是我覺得,你自己覺得可信嗎?
「怎麼能這麼說呢?」太宰委委屈屈地鼓了鼓臉頰,無辜耷拉下去的眼尾看起來又忽然有了些第一次見面時的那種少年氣,「是因為旦那你在這裡我才會在這裡的呀~」
我哦了一聲走過去,「那你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來嗎,旦那也太無情了。」太宰嘆了口氣,抬頭往十字路口對面看了一眼,語氣輕下來,「綠燈了,不走嗎?」
行吧,反正這傢伙不想說的話什麼都問不出來,等他想說了自己就會說出來了。
我牽著徹原小朋友走到街道對面,對了一下他報出來的地址確認是這個方向之後繼續往前走,太宰就這樣自然而然地帶著微笑跟上來。
穿過馬路之後他走路就開始放飛起來了,仗著我會給他注意著前面,背對著路面對著我倒著走路,雙手還相當少女地背在後面,臉上帶著一點好奇地問,「武士道什麼的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哎,我有點好奇——旦那你的武士道是什麼呀?」
...這傢伙完全沒掩飾我剛剛和柴崎真狩比試的時候他就在旁邊默默圍觀的事實。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圍觀的?
這樣想著我也就這樣問出來了,他眨了眨眼睛,用右手食指抵著臉頰露出回想的表情。
這個動作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學來的,總之就是那種,女子高中生啊,可愛的女孩子做出來會很可愛嬌俏的動作你們懂吧。這個背著手倒著走也是,總感覺在戀愛番中出現的頻率挺高的,咳,其實我不怎麼看戀愛番的,只不過亂有段時間沉迷少女漫,我坐在旁邊打遊戲就難免會看到點。
所以我懷疑太宰最近可能也沉迷少女漫,並且有理有據。
「大概就是社長和那個人開始戰鬥沒多久吧,因為有點在意旦那深夜在這邊出現的原因,我就加快了速度把事情處理好跟上來了。」太宰做出回答,然後他看向我,「我已經回答了,旦那也該回答了哦,還是說武士有不能把武士道這些說給別人聽的規矩?」
「也沒什麼不好說的,我的武士道啊...」這麼說出來似乎有些中二,不過看到太宰認真傾聽的表情和睏倦的徹原小朋友突然精神一振朝我看過來的樣子,我還是把那句話說了出來,「保護可以保護的人,走我認為正確的路。這就是我的武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