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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我立刻順著聲音跑下樓。
雖然只是出現了一聲尖叫,但是按照推理小說的定律,在跳閘之後出現尖叫之類的情況,八成就是事件的前奏,不管怎麼說最好還是去看看。
當然,如果這聲尖叫只是女孩子看到蟑螂之後發出的聲音,沒有發生任何時間就最好不過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當我踏下最後一個台階來到樓下的時候,我就知道不是後面的這種情況了。
發出剛剛那聲尖叫的是一位女性,我穿過一群從座位上站起來往尖叫聲傳出來的方向走過去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的食客,看到了發出尖叫的那位女性。
她癱坐在洗手間剛進門的地方,捂住嘴瞪大眼睛看著前方,身體不住地顫抖著後退,看動作是想用手撐著站起來跑出來,但是她顫抖地太厲害了,根本沒法站起來。
會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情景才會讓人害怕地站都站不起來?
腦海中迅速地掠過這樣一個念頭,我大步走進那間洗手間擋在那位女性前面,抬頭往她看的方向看過去。
燈光微暗的洗手間裡有一個開著門的隔間,這個位置正好正對著那個開著門的隔間,隔間裡面是一具坐著的中年男性屍體,凸出的眼球直直地瞪著前面,至於我為什麼確認是這個人已經死了...就在我進來的同時,我正好看到了一個渾渾噩噩的亡靈抱著頭從牆壁穿了出去。
而在屍體前面還站著一個瘦高的人影,微微彎著腰湊近屍體不知道在幹什麼。
也難怪這位女性會這麼害怕,先是乍然看到一具屍體,然後屍體前面還安靜地站著一個人,第一反應當然是撞上了還沒離開兇殺現場的兇手。
我不動聲色地側身扶了那位女性一下讓她站起來從洗手間裡跌跌撞撞地跑出去,然後再抬眼看過去的時候忽然發現那個瘦高的人影似乎、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眼熟。
不,這個眼熟可不止一點點。
我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人的背影,走過去一點,壓低了聲音遲疑地出聲,「...小一?」
前面的人影頓了頓,對我這聲疑問做出了反應。
他直起身轉過臉,出現在我視線中的那張沒有表情的面孔讓我確認自己沒有認錯,鈴木轉過頭之後還平靜地對我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老闆。」
「你怎麼會在這裡?」會有案件發生這件事我在聽到尖叫聲的時候就已經設想過了,所以並不算是出乎意料,但是我的員工會出現在案發現場這點真的是完全想都沒想過,我停了三秒才反應過來出聲問。
現在的情況是,洗手間發生了命案,現場除了屍體就是過分平靜的鈴木,我當然是相信我的員工不會是是兇手的,但是這種情況下鈴木毫無意外會被當成是第一嫌疑人。
「我收到了一封簡訊。」鈴木的語氣和表情依舊平靜,「簡訊上寫了這裡的地址還有時間。」
簡訊?
我的表情也嚴肅起來了,開口問他,「方便讓我看看那條簡訊嗎?」
鈴木依言從兜里掏出手機點開遞給我,我接過來看到了那條他所說的讓他到這裡來的簡訊,簡訊里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今晚七點,四季亭二樓洗手間的第五個隔間,有我為鈴木先生精心準備的老朋友久別重逢的禮物,請一定不要辜負人家的心意哦~]
這完全就是用女孩子送禮一般的口吻發出的一份死亡通告啊。
我把手機遞迴給鈴木,越過他走到屍體前面蹲下,試圖在不破壞現場的情況下看看能找到什麼線索。
屍體之所以看起來可怖,是因為受害人的眼皮和眼瞼都被割掉了,凸出來的半個眼球都裸露在空氣中。大概是由於受害者死前的痛苦掙扎,裸露出來的半個眼球上布滿了血絲,早就渙散的瞳孔看起來就像仍在跟人對視一樣。
我的目光在死者的眼睛上停了一會兒,下移落到死者的嘴上。
死者的嘴張開著像是想在臨死前說什麼,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仔細看了看,才發現死者的嘴裡只有半截舌頭,但是舌頭的創口看起來並不是很新,應該在死亡之前的幾天就已經被剪了舌頭。
「從外表上看並沒有致命傷啊,旦那你說死者的死因會是什麼呢?」就在我仔細查看的時候,太宰、亂步小朋友和中島少年他們也到了現場。
太宰走到我身後俯身觀察屍體,可以稱得上是毛茸茸的腦袋從我右邊肩膀處探出來,聲音輕而飄忽,幾撮微卷的黑髮垂落到我的肩膀上。
「不是外部的致命傷的話你問我也沒用,非專業的我就只認識苦杏仁味。」我習慣性地把他的腦袋按回去,注意到亂步小朋友正在大步走過來,自覺地站起來給世界第一的名偵探讓出位置。
有命案發生的時候,當然是名偵探的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