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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掛掉那個突然打來的推銷電話,回到萬事屋時,我看到二虎正蹲在門口目光深邃地遙望遠方。
小小的黑漆漆的身影孤零零地蹲在那裡,整一副陷入抑鬱的樣子,連退在它身上爬上爬下撲棱打滾都沒法治癒的那種。
「二虎這是怎麼了?」我停在門口看了二虎一會兒,納悶地開口問。
二虎抬頭看了我一眼,有氣無力地「喵嗷」了一聲,繼續維持抑鬱的狀態深邃遙望遠方。
「應該是朋友走了心情低落吧,二虎和定春挺玩得來的。」拿著掃把正在勤勞地打掃衛生的亂回答道。
哦,確實,這段時間二虎定春還有退好像都是在一起玩的,它們連對天然卷的愛好都如此相似,現在二虎與志同道合的小夥伴分開難免要低落一段時間。
該說還好二虎和定春性別相同麼,不然就不僅是失去之憂了,說不定還要順便失個戀。
我順手把門口掛著的[歇業中]的牌子取下來,換上[營業中]的牌子,然後拿了一盒草莓牛奶在二虎旁邊蹲下來邊喝邊刷視頻。
二虎默默地往旁邊挪了兩步,用後輩對著我,意思大概是讓我別在旁邊打擾它讓它一隻虎靜靜。
反倒是在二虎身上撲棱的退被我正在刷的視頻吸引了過來,熟練地從二虎頭上躥到我身上,纏到我手腕上支棱起頭看向我的手機屏幕。
「咦?」我的目光落在正隨著視頻頭一點一點的退身上,遲疑著叫了亂一聲,「亂,你過來看看退是不是跟原來的樣子有點不大一樣了?」
亂一聽連忙放下掃把走過來,把目光放在退身上,盯著看了幾秒之後驚訝地眨了眨眼睛,「真的!退好像變白了!」
「...不,我是說那些骨刺,雖然變白也確實是一個需要關注的點。」我說。
應該是每天都有見到的緣故吧,我和亂對退身上一天天發生的變化沒有很鮮明地感覺到。但是現在乍一注意到了,我又回想起了第一次碰到退時它的樣子,才驚訝地發現退的外形變化真的很大。
首先是黑氣的消散。
如果這個還可以當做沒有補充自然而然地消散的話,那麼骨刺的變化和骨質的變化就很顯眼了。
一開始的時候退身上全是骨刺,頭顱上也有,就跟長了角一樣,要生動形象地形容出來的話——就魚骨架吧,用這個來形容還挺形象的。
那時的退說實話拎起來還聽扎手,骨頭顏色則是灰中帶點黑,總之不是很健康的樣子。但是現在,退身上那些骨刺已經很短了,並且數量也沒有以前多,只是短短地吐出來一小節,骨刺的尖端像是被磨平了一樣,是一點都不扎人的圓潤。總體的顏色呢,是像非酋的牙齒一樣亮眼的白色,讓人一看就知道——哦,這骨頭健康!
被兩雙眼睛盯著的退把頭從我新手機的手機屏幕上抬起來,先是往亂那邊偏了偏,之後又往我這邊轉了轉,然後不好意思似的鑽進了我的袖口。
我和亂一致把目光盯在我的袖口上,連獨自憂鬱的二虎都把注意力收回來放到退身上了,輕盈地跳到我肩膀上近距離看著退,然後小聲又遲疑地喵嗷了一聲。
過了一小會兒,退悄悄地從我袖子裡探出了個小腦袋看我和亂是不是還在看他。
「老闆,我去看一下退的本體!」亂噌得站起來,留下一句話後急急忙忙地跑進萬事屋到放著退本體的地方去查看。
我也站起來跟著走進去。
雖然不知道退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變化,不過看樣子應該會是一個好的變化吧。
退的本體刀被我沒收之後就一直放在抽屜里——沒錯就是之前放呆毛醬(新吧唧本體)的那個抽屜。為了防止金屬氧化什麼的我還特意到幫我打造朱麗葉的轉職做木工的刀匠那裡要了個保存刀劍用的匣子來裝退的本體。
再加上亂也經常給退的本體手入保養,按理說應該是不會氧化得整把刀都變成黑色吧?
我和亂看著匣子裡黑得沒有一點雜色的退的本體,又看了看白得亮眼的退,一時之間分不出來這情況到底是好轉還是惡化。
「我記得暗墮狀態體現在本體上是出現一片片黑斑,我遇到過的暗墮程度最深的流浪付喪神本體也沒有用變成這個樣子...」亂小心地摸了摸退的本體,卻沒有感受到鏽跡該有的觸感,而是相當光滑的刀刃本身的觸感。他用手抓了抓頭髮,表情擔憂又困惑,完全可以用一個表情包來形容。
[這就觸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jpg]
「我去問一下專業人士。」我讓亂先別慌,然後用手機把退以及它的本體短刀拍了個照,然後從聯繫人列表里找出渡邊把照片發過去,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
對於一個阿宅來說,現在還遠沒有到達起床的時間,但是渡邊的話我猜他現在肯定已經被他的守護靈拉起來晨練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渡邊就回復我了。
[按照望月你描述的,這個暗墮是與惡靈化一樣不可逆的,刀本體的這個變化應該是代表暗墮程度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