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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鈴木聊完了人生理想還有存在意義,另一邊白鯨墜落的危機也解決了,白鯨墜落之後鋪滿了海天的是橘紅的夕陽,我轉身把喝完的草莓牛奶盒扔進垃圾桶。
「好,已經到下班時間了,今天我請客一起去吃大餐吧!」我心情不錯,索性直接提議來個聚餐。
亂當然是積極響應,跟我聊完之後按照我說的去找蝙蝠俠系列看到鈴木也木木地點了點頭沒反對。
至於去哪裡吃,吃什麼,我們決定從我攢的一堆優惠券里選一張出來,最後選出來的是烤肉。
[望月桑,太宰先生在你那裡嗎?]
在萬事屋聚餐烤肉的中途,我放在一邊的手機響起了收到消息的提示音,我空出手拿起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中島少年發來的信息。
事情剛解決太宰那傢伙又溜了嗎?總不會是跑去自殺慶祝了吧?
我打字回覆中島少年,[不在我這,我打電話問問。]
回了消息之後我讓亂和鈴木他們先吃著,自己走到外面去撥出太宰的號碼。如果沒有接電話那他八成就是在自殺了,要麼是投水手機被水沖走了,要麼是上吊不方便接電話——不過在我印象中太宰是挺少在大晚上跑出去自殺的。
電話嘟嘟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了,接起之後電話對面的人沒有馬上說話,環境似乎也很安靜,只有輕微的呼吸聲傳到了我這邊。
「太宰?」這反常的安靜讓我有些遲疑地開口叫了他一聲。
[嗯...旦那找我有什麼事嗎?]通過電話傳遞來的聲音略有些失真,我聽著他像平常一樣帶著笑意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隱隱聽起來有點跟平時不大一樣。
難不成是感冒了?
「你現在在哪裡?」我想了想問他。
偵探社現在應該是在慶祝,我都看到他們在推特上發的照片了,但是太宰那邊也太安靜了點完全沒有慶祝的聲音,現在應該是一個人待著。
我稍微有點不放心。
就一點。
[我在哪裡嗎,不如旦那來猜猜看吧!]在我問出他在哪裡這句話之後,太宰唔了一聲,好像突然來了興趣一樣興致勃勃地開口,[猜對的話有獎哦!]
「完·全·沒·有·興·趣。」我看著牆面玻璃上照出我此時的死魚眼,面無表情地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看來你是沒什麼問題的,那我掛了。」
[哎別嘛!猜猜嘛!就猜一下~]
我毫無波動地摁下了掛斷。
重新走進烤肉店之後我把放在桌子上的小皮皮鑰匙拿起來,對亂和鈴木說,「你們倆先吃著我出去一趟,不夠再點,吃完之後直接回去就行了,我已經跟烤肉店老闆說過了。」
亂咬著筷子的一端好奇地眨了眨眼睛,「老闆你是要去找那個,太宰是嗎?」
「嗯。」
我隨口應了一聲,到外面騎上小皮皮離開烤肉店。
那麼問題來了,太宰那個傢伙現在到底是在哪裡呢?
不是和偵探社的其他人一起慶祝,那可能是在宿舍?不那傢伙才不可能這麼安分地待在宿舍。
也不是河邊,沒有水聲,也沒有植物葉子被風吹動的聲音,那就是在室內了。而且他剛才說話的聲音有著細微的回音,應該是在一個寬敞的室內。
...好的猜不下去了,這範圍也太廣了。
我冷靜地拿出手機開始操作。
有事沒事在別人身上放個定位是太宰常做的事情,之前他是在我身上放了兩個定位,其中一個我托人幫我改造了一下,前天在武裝偵探社治療好了之後太宰湊到我耳邊說悄悄話的時候我順手就放回了他身上。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那枚改造過的原本屬於他自己的定位器,總之先看看能不能用那個定位找到他的位置吧。
我點開手機上安裝沒多久的定位觀測程序,在橫濱地圖的某一個位置上看到了一個一動不動小藍點。
「美術博物館?」我把地圖放大之後看到了小藍點所處的地方。
這個地方...以太宰的畫技誰會猜他沒事幹會跑到美術博物館,我就算猜他跑到高架橋上看星星我都猜不到這傢伙會去美術博物館薰陶藝術細胞啊!
我嘆了口氣收起手機開始往美術博物館的方向行駛。
——
而另一邊,被掛斷了電話的太宰愣愣地對著黑掉的手機屏幕不可置信,「掛、掛掉了?!旦那以前從來不會這樣掛我電話的!」
坐在旁邊坐墊上的廣津柳浪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剛剛還一臉深沉地說著『曾經我所見到的那個魔人,想必免不了與他一戰』『為了和那個魔人戰鬥,需要比現在更強大的力量』的太宰接完電話之後臉頰鼓成包子臉在手機上拉出一個對話框來雙手並用噼里啪啦打字控訴。
邊打字他還邊碎碎念,「一定是有人在旦那旁邊攛掇她掛我電話的,要是讓我知道那個人是誰他就完了!哼!」
嚴肅深沉的氣氛一去不復返。
「咳。」廣津柳浪閉上眼咳了一聲,單片的鏡片上閃過一道睿智的白光,「太宰君,你知道你現在的表現像什麼嗎?」
「像什麼?」
廣津柳浪上下打量了太宰一下,欲言又止。
「廣津先生,你如果不想把話說出來一開始就不會開口的,不是麼。」太宰一轉眼又從包子臉變回了正常的表情,笑眯眯地開口。
廣津柳浪嘆了口氣說出實話,「像個被寵壞的小姑娘。」
一時間美術博物館裡一片安靜。
太宰眨了眨眼睛,眼睛不自覺地睜大了一點,過了一會兒又眨了幾下。
「這個評價...可真是讓人意外啊。」過了好一會兒,太宰突然噗得笑了起來,笑得一隻手捂住了肚子另一隻手拼命錘著坐墊,「噗哈哈哈...哈...不行我忍不住,廣津先生你說不定是個比安吾還厲害的吐槽役,真該讓旦那也聽聽這個的哈哈哈...噫!笑得喘不過氣來了救命...」
廣津柳浪沉默地摸出一根煙夾在指尖沒點。
等笑到缺氧的太宰緩過氣來之後,廣津柳浪把煙重新收起來,站起來告別離開。
走出美術博物館大門之後,廣津柳浪的腳步停了一下。
他看到美術博物館門前的柱子上倚靠著一個人,高高束起來的藏藍色頭髮,一身很有辨識度與頭髮同色的武士服,腰間還別著一把木刀,整個人籠罩在美術博物館前亮如白晝的燈光下,看起來凜冽而溫柔。
不遠處的台階下還停著一輛電動車,車鑰匙都還沒拔下來,大概是剛到沒多久。
「你是...」在廣津柳浪走出來的時候,這個剛剛還被說起的人聽到聲音扭頭看過來,看起來有些驚訝。
「太宰君還在裡面。」廣津柳浪說。
「多謝。」用廣津的話來說就是把太宰寵成像被寵壞的小姑娘一樣的萬事屋老闆笑了笑,「我在這裡等他。」
廣津柳浪的思緒忍不住歪了一下,如果當初森首領也按照這種規格來寵太宰君,是不是後來救不用想辦法讓太宰君離開港黑了...不,這麼說可能有點大不敬,如果森首領真的這麼做的話太宰君可能會離開更早地離開了吧,然後港黑上下就會暗暗地傳森首領已經不滿足於蘿莉,連少年都不放過,守備範圍從十二歲以下擴大到十八歲以下了吧。
不管怎麼做都是人渣範疇的呢,森首領也挺不容易。
——
我在美術博物館門口等了一會兒,沒多久出來一個有點眼熟的山羊鬍老人家,我回想了一下想起這個老人家是很早以前地下賭場的時候見過的。
山羊鬍老人家看到我之後跟我說了一句太宰還在裡面。
好的,知道那傢伙確實在這裡我就放心了。
跟山羊鬍老人家道了謝之後我繼續在門口等著,沒等多久就看到了雙手插著兜慢悠悠走出來的太宰,然後在抬起眼睛看到我的時候停住了腳步,然後像是突然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似的忍不住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