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与黑衣人力战到底,耗损自己相当多的修为。对方高自己太多,若不是这次有锈褐剑,怕是早已败下阵来。饶是如此,他也当场真气用尽,修为受损。最可气的是,只让对方瘦了一点皮肉之伤。
一时间情绪难以掌控,真气在体内乱窜,公孙戍猛地张开双眼,吐出一口血,双臂瘫软下来。
恰好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云昊带着满脸的笑容走了进来,但是当看到公孙戍的时候,他一下子换了严肃地神情,马上过去搀扶着公孙戍。
“公孙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云昊急切地询问。
见到来人是云昊,公孙戍先是一惊,后又微微一笑,只是重病在身,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寒暄,简单回道:“与人交手时受了点伤,不碍事!”
云昊搀扶着公孙戍坐好,问道:“是不是几次三番来武院闹事的黑衣男子吗?”
想来也瞒不住的,公孙戍轻轻点头。
“可是,武院的人说是你把他击退的啊!”云昊穷追不舍。
公孙戍长舒一口气:“哎,是我不假,可是却付出了血的代价,若不是那把锈褐剑,估计我早已是废人。”
难道真的是回来时碰见的在湖底疗伤的那个黑衣男子,若真是这样,无怪公孙戍不敌,那名黑衣男子的气息非常强大,即使没有那个阵法保护,他的真气力场也可以秒杀自己与李求索。不过,锈褐剑伤到了他,真让云昊吃惊。
“云昊……”公孙戍看着愣神的云昊,叫道。
云昊没有在乱想,去给公孙戍倒了杯热茶,递到对方手里,感叹道:“他们怎么可能修炼到那种境界,而且还那么年轻?”
接过茶,公孙戍轻轻抿了一口,感觉比那些苦味的药更加入口,闻着茶香,一下子觉得轻松许多,不以为然地说道:“年轻?怎么,你见过那个黑衣男子?”
“没有……没有,猜的,你们不是都称为黑衣男子嘛,又不是黑衣老人,我想应该是年轻的。”云昊挠了挠头,那种又傻又愣一无所知的神态又开始了。
公孙戍扬眉说道:“哦?你还是个油嘴滑舌的主!”
说说笑笑也够了,该提提正事了,这也是云昊一直想问的:“公孙大哥,你的伤势不像你说的那样‘不碍事’吧,我感觉……挺重的吧!”吐血,脸色苍白,精气神全部像枯萎的花一样,最重要的是他似乎感觉不到公孙戍体内真气的流动。
公孙戍叹了一口气:“哎,是我乱逞英雄,自大狂妄,明知不是对手,却非要一战。大家都知道我击退了敌人,却不了解我耗损了多少修为。”
云昊走上前,替公孙戍把了把脉,发现他五脏全部受损,这是内伤……不对,这不是一般的内伤。他震惊地看着公孙戍吗,有点难以置信。
知道云昊看出了端倪,公孙戍笑了笑,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便说道:“如果我只是单纯的受了内伤,倒也无妨,武院内治疗内伤的药比比皆是。想必你也知道,人体的十二脏腑都是由经络接连起来,并根据阴阳二气构成了一个周而复始、如圆环无端的传输系统,气血才得以灌注身体各个部位,然而……”
云昊之所以懂这个,是因为上次从石清羽那里借到的一本关于人体构造的书,所以下面他接着讲道:“然而,对方伤到了你的手三阴经,这几个经脉都是通往五脏的桥梁,一旦手三阴经受损,则五脏就如同是武者被切断了四肢,只能鲜血横流,直到血液流干,真气散尽。”
公孙戍点了点头:“大家都盲目的寻找顶级功法、顶级兵刃,希望有一天自己能超越任何人,却忘了最根本的身躯,只靠外力驱使,未免过于被动,自身强大了,才是真正的强大。它才是武者修炼的炉鼎,能吞噬一切,也可毁掉一切。云昊,你做得不错。”
话虽是这样说,可又有谁能达到那种真正的强大呢,是天人合一?还是唯我独尊?无论是哪种,对云昊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事情,这武者的路,艰难且漫长。
看着突然愁眉苦脸的云昊,公孙戍猜到大致,便安慰道:“别那么心急,像我这样的,估计也只是个初出茅庐,谁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相比我们初次见面,你已经成长了许多。慢慢来。”
点了点头,云昊平复了一下心情,不过灵魂像是被什么在牵扯。接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黑衣男子的脸庞,他突然睁开眼,笑着注视着云昊,一股杀气袭来,云昊转身欲逃,岂知秘地中的阴阳人就在他身后。阴冷的笑声与幽魂冥索的声音一股脑涌进自己的灵魂中,他只觉得头皮发麻,不自觉地叫了一声。
“云昊?”公孙戍急忙拉着云昊的手,倒吸一口冷气,问道:“怎么会这样,你的灵魂……难道是在秘地中?”令他惊讶的是,云昊的灵魂确实遭受过重创,但是他的魂海中有一种莫名地强大力量在帮他慢慢恢复,若是一般人,灵魂受创,最起码三年五载调养,而相对于云昊,三五天而已,何其恐怖。
云昊点了点头,只是一句带过,便转移了话题:“这个说起来话长,对了公孙大哥,那个黑衣男子不会再回来吗?要是他去而复返,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话说到一半,就听外面有许多弟子兴奋地嚷嚷着:“院主大人出关了……院主大人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