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跳下坑中,奋力挪开那些散落破碎的青石板,显然有点吃力,她不想动用其他力量,怕一不小心伤到他。
如果此时公孙戍还有继续攻击之心,那又该如何?冷风看到自己女儿跳入了坑中,意识到可能有危险,想飞过去看看,不料被陈无铭拦下了。
陈无铭叹了一口气:“哎,你下去也没用啊!再说,他公孙戍还没疯狂到那个地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啦?”
这时候,武院的好多弟子都在传言,云昊应该被打得不成人形了。之前那么神秘的紫色屏障竟没撑过一招,就被无情锤散,那个古铜色小锤……循着思路,大家不约而同看向公孙戍,后者脸色难看,极其疲惫,手中的神秘小锤也已消失,难寻踪迹。
“噗……”轻轻的吐了一口,云昊从青石板下爬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冷凌,灰头土脸的他露出了笑容。
虽然被灰尘弄得全身脏兮兮的,但不是云昊又是谁呢?这一笑让佳人悬着的心终于稳当落下,冷凌赶紧上前拉着云昊的手,用袖口帮他擦拭脸上的灰尘,关心地问道:“怎样,伤得重吗?”
“啊,还好,就是吃了点尘土,不碍事。”
说完云昊拉着冷凌一起跳上来,用力一震,身上的灰尘尽数被震下。一切看似行云流水,潇洒之极,不过他好像装的过头了,鼻子、口中皆有鲜血流出。
“你……”冷凌一下子被气哭了,赶紧替他把脉查看,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云昊转过身,完全不在乎自己现在的狼狈样子,看着气喘吁吁但同样正在用眼神嘲讽他的公孙戍。他暗自问道:这公孙戍到底什么来头,刚才其手中的小锤肯定是不可多得的武器,力量着实恐怖,又是如何驾驭这等力量的呢?仅仅一个天虚境而已啊……
谁都看得出来云昊受了重伤,只要现在补上一刀,肯定废了,可对战的公孙戍并未出手。看似胜利者的他,很不甘心,小声自语道:“难道这小子当真这么厉害,我修为比他高,还要借助外力来打败他?赢了又如何!”
石清羽拉住柳风的手说:“感觉云昊哥情况不妙,这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打与不打,都不是他们说了算,即便心有异议,可在场之人谁又能采纳,柳风无奈地摇了摇头。
云昊将冷凌推在一边,嘴里一边吐着血一边说道:“看来公孙院主的力量也不过如此……”
“哎呀呀……”公孙戍一脸嫌弃,“你赶紧先擦掉你口中的血,太恶心了,实在没时间,那就顺势咽下去,别吐出来。”
“扑通”一声响,云昊坐在地上,赶紧调息,这才发现体内没有半点真气。刚才若不是紫虚真气的保护,自己早就被砸成肉饼了。不禁担忧起来,这公孙戍要是真的再来,随便发力,就能灭掉他。
就在众人准备狂呼他们伟大的院主的名字之时,公孙戍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当场呆若木鸡,他带着笑脸大声说道:“我输了……”说完斜着眼睛看向了离禄武院上空某处,因为在他对战云昊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了还有一个很强大的存在在虎视眈眈,注视着他二人。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云昊站起来,长舒一口气,说道:“非常好!”
公孙戍也长舒一口气,心里想道:“臭小子,别得意,若不是有外人在,今天你的修为是废定了!”
这一下彻底疯狂了,弟子群中出现骚动,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公孙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就连那几位长老也神情呆滞,完全看不懂。那句“我输了”分明是要从云昊的口中说出来,偏偏却……在他们心中,涌现出一个大大的疑问:就是为什么?
“为什么?”
一道强有力的声音盖过了所有嘈杂的议论声,雄浑的真气,霸道的力量,每个人都感受到了。离禄武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他们知道强者降临。云昊拉住冷凌的手,在天空中盲目寻找,这么强大的修为,只是不知道是敌是友,内心深处隐约浮现出想要逃离这里的念头。
终于出来了,不过这声音有点熟悉……公孙戍脸上露出诧异,之后却笑了笑,毕恭毕敬地弯下了腰大声说道:“不知师父来此,弟子有失远迎,请师父恕罪。”
“师父?”
糟了,云昊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对方若真的是公孙戍的师父,那岂不是又多了一个敌人,这可怎么办?
“为什么?既然赢了,为何要认输,这样的决斗你不觉得是在侮辱你自己吗?”
声音再次响起,帆隆殿外广场上空,出现了真气涟漪,仿佛开了一扇门,三人径直走出,后又缓缓落下,正好落在了公孙戍与云昊的中间。
啊?看到三人之后,离禄武院的弟子们呆了一会,这些人是谁啊,没人认识。
然而冷风和陈无铭等几位长老神色紧张地跑到广场上,颤颤巍巍地站在那里,整齐地鞠了一躬。冷风是大长老,肯定要带头,他惶恐地说道:“不知天宗武府使者驾到,还望使者恕罪。”
天——宗——武——府!
听到这四个字之后,所有人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出声,生怕得罪。因为他们知道这四个字代表着力量,而他们辛苦在武院日夜修炼,提升修为,为的就是能有资格进入武府修行。无极大陆玄土国共有七大武院,十几万弟子,更别说那些自行修炼的武者,多达几十万,他们都想进入天宗武府修行。
可是天宗武府只有一个,而且每一届招收弟子也只有一千多个名额,大家都挤破头皮往里进,谁又想得罪天宗武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