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难,既然是紫虚真气带来的变化,那就叫‘紫电雷龙’吧!”
云昊很开心,看来大哥云烜的突然到访是有目的的,其一是问出云家灭门的真凶,其二是让自己对于武者世界有个宏观的认识,其三便是领悟,只有要足够的领悟力,才能成就不一样的强者之路。
看着空中黯淡的月光,云昊感觉到了阵阵冷意,这才发现,已经快寅时了,再过两三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也是时候回离禄武院了。可是现在的他疲惫不堪,不能御气飞行,若是走回去,天心城与洛城之间有三天的路程。
正在他懊恼之时,熟悉的声音响起:“好一个‘紫电雷龙’,有雷的力量,有电的速度,更有紫的神秘,有时候我在想,你到底是不是洛城云家的云昊,或是上天的宠儿?”
“谁?何不现身出来!”云昊提高警惕,一边询问一边问着,可是终不见说话人的身影,不过这熟悉的声音,让他心里发寒。细想之后,是公孙戍!
果不其然,公孙戍从一棵阴暗的大树背后走出来,微笑着看着云昊。
啊?难道他一直在这里,那么自己与云烜的对话,还有刚才的修炼岂不是都被他一览无余?云昊顿觉不妙,咽了一口口水。
“你不是离开天心城了吗?”云昊试探道。
公孙戍双手一摊,看似很无辜:“对啊,我是离开了天心城,这里不是洛城吗?”
这一回答直接让云昊哑然失语,同时也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尽管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傻傻地问“你是不是一直在这里偷看”这种弱智的问题。现在最应该搞清楚的是公孙戍来这里的目的。
“放心,我不是来找你的,只不过这里微妙的动静被我察觉到了,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公孙戍冷静地说道。
怎么说,眼前的人对自己有引荐之恩,离禄武院一战,其实是自己输了。云昊觉得自己适时放低身态,也未尝不好,问道:“离开武院,你要去哪里?”虽说赌赢了,而并非是打赢了,让他从此在武者世界流浪,自觅去处,自己心里还有些许愧疚。
这些细致的表现当然逃不过公孙戍的眼睛,没想到他倒是很干脆:“愿赌服输,我不需要怜悯。”
“为什么?你明明赢了,却要认输?还有,天宗武府的白首浔前辈可是你师父,修为高不可测,为何不随他一起回天宗武府。不得不说,在我认识或见过的人之中,你的武学天赋高的可怕。”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这不是云昊转移话题之语,而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公孙戍对胜负好像看得不是很重,淡淡答道:“输赢与我无所无谓,反正要找的东西找到了,也就没必要继续留着。”接着长吁一声,说道,“白首浔?是,他的修为是很高,比起之前来的黑白子都要强,但他是他,我是我。人们口中的师父,只是年纪大于你的长辈而已,哪里来的父子情。我不过是他获得虚荣心的工具,施展欲望的布袋,仅此而已。”
要找的东西?什么东西?云昊很好奇,对方肯定也不会让自己知道。既然是偶遇,而且志不同,也就只能就此别过了。念在引荐之恩,他诚心地说道:“人各有志,保重。”说完,转身欲离去。
“等等……”公孙戍抬起手,叫住了云昊,随后说道,“云昊,我知道,你是这个时代的翘楚,少年英雄。自从那一次在天心城城门处见到你,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丝模糊的神秘气息。那一刻我便坚信,你是一个在武者之路上无可限量之人。”
云昊转过身,纳闷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笑了笑,很自然地回道:“没什么,就是谢谢你刚才对我的认可。”
啊?认可?是了,刚才他自己亲口承认公孙戍的天赋极高。不过,云昊彻底懵了,每一次见到公孙戍与上一次都是大不相同,虽没有大起大落的阴阳反差,却也像四季轮回那样,渐进而变,顺时而动。
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第一次见公孙戍,他就像大哥一样照顾他,云昊有点怅然,不知该如何是好。再说两个大男人之间,深夜约谈,情感流露,难免有点不雅的尴尬。
“我要走了,这一走,可能几年甚至几十年都不会出现。当我再次站在世人面前,将会是以王者的气势俯视他们,还有你。”
这种傲慢的语气,任谁听了都会不悦。云昊一咬牙,转过身:“这些似乎与我没有丝毫关系,为何讲与我听?”
然而转过身才发现,公孙戍已经消失在原地,离开了。不过空中隐约传来他的回答:“因为换做旁人,他们的武者之路可能走不到那一刻。但你云昊,一定会出现在那一刻为我见证。”
为你见证?也许会有这个机会吧!
云昊在公孙戍的身上,突然想到了古人的一句话“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这种看似夸张但极有可能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曾经的武院天才,如今却要隐世隔绝,最多两三年后就会被大家遗忘。
人生,不过朝花夕拾,春花秋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