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走了过来,脚步或轻或重,逐渐地向着它靠近过来。
终于,他们的模样在月光下,展露出了全貌。
紫色的长袍绣着金丝边,佩戴着狐狸面具,隐隐有着一丝狡黠。
白衣胜雪,薄薄的面纱遮面,宛如一位素静的修女。
半边面具描花边,俊美的面孔翻上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黑袍裹身,浩然正气,狰狞的妖怪面具中的瞳芒四溢。
四人四形,各有不同。
“咳咳咳……四位驱咒者同时驾临,看来我今日是要命丧于此了。”望着眼前的几人,那个蹲坐在墙边的庞大生物也抬起了它的头,露出了它的真容:
全身布满了黑色的角质,连带着它的面孔都是漆黑一片,巨大的独角仙触角位于它的头顶上端,只不过此时已经断了半截。
昆虫的触手,昆虫的翅膀,昆虫的复眼,在它的身上有着昆虫才会具有的肢体特征,如果具体形容的话,它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各种昆虫的集合体。
此刻,它惨淡地笑着,视线在眼前的四人身上扫来扫去,眼睛里流露着一阵阵悲哀。
“恐惧了吗,虫的诅咒,身为这座城市的恐惧的传播者,如今你也逃不过这般轮回吗?”摸着脸上那半张精致面具,俊美男人微微正容道。
“轮回?”虫的诅咒冷笑了一声,自嘲道:“这世间哪有什么轮回,所谓的风水轮流转只不过是站在强势地位的人的一种说辞。摆脱了弱者的地位之后,就迫不及待地通过贬低曾经的仇敌,现在的弱者,来诠释自己自认为正确的正道罢了。”
“如果我现在没有被切断与诅咒规则之间的联系,就凭你们,也妄想索取我的命源?先把自己的命交代在这里再说吧。”虫的诅咒不甘地嘶吼着。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紫袍女孩冷冷地扫了它一眼,反驳道:“总是将如果挂在嘴边的家伙,不过是一个不愿意承认自己失败的懦夫罢了。”
“懦夫?哈哈哈……”虫的诅咒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发出了极为狂妄的笑声:“对,我就是一个懦夫,就是因为我是懦夫,我才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才会成为这个城市的恐惧之一。”
“我原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公司中是一个人都能对我呼来唤去的,同事瞧不起我,上司看不上我,我没有什么本事,除了闷头干活就是闷头干活。
可就是这样,我依旧几年,十几年依旧待在这个位置,拿着那点微薄的薪水讨生活,他们使唤着我,什么工作都交给我来做,但眼睛在看我的时候就跟看一条狗一样,你们知道什么是狗吗?
狗!就是趴在地上,不管别人对你是好是坏,你都得摇着尾巴给他们赔笑脸,卑微地像地上的尘埃。然后呢,我就一直忍,一直忍,忍成了特么忍者神龟,忍得我每天都是带着一张笑脸,一张卑微的笑脸,去讨好生活中的每一个人。
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在乎的人嫌我没本事,连个清洁的大婶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特么受够了!
可能是上天看明白了我的不公平人生,也就是那一次我被同事捉弄之后,我推开所有人跑到了厕所里,打开水龙头拿水甩自己的脸,狠狠地捶着理石洗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