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希晗垂下了眼眸，瞪著他的背影，無聲咬牙。
下午的副總辦公室內，顧玥正在向吳亦凡匯報進程。
「副總，關於華宇公司的石油合作案，我已經整理出競爭公司的相關資料。這是資料。」她說著，將厚厚的文件放在了他面前，這才又是說道，「項目小組的組員已經開始準備全面的合作文案。」
「下午兩點的時候，有小組會議。」顧玥輕聲回稟完畢，目光從文件移到吳亦凡的臉上，卻被他那雙緊盯的銳利雙眸所怔，咯噔一下，嚇了一跳。
「你幹嘛？」
吳亦凡雖然眯著眼眸，一眨不眨，可那目光卻沒有焦距，顯然是出神了。
顧玥有些狐疑，遲疑地喊道，「副總？」
吳亦凡徐徐回過神，視線終於有了焦點。他抬頭望向站在辦公桌對面的她，劍眉一蹙，沉聲喊道，「顧玥。」
她一驚，吳亦凡很少會喊她的名字，一般都是喊她「顧秘書」。
吳亦凡深邃的眼神更加凝窒，那神情帶著困惑，幽幽問道，「他究竟給你下了什麼藥。你這麼聽話地替他辦事。我真是想不通了。」
認真勤懇地工作的她，任勞任怨，吃苦耐勞。項目案子分派下來，她投入到幾乎廢寢忘食。對於他的苛責，她雖然頂撞幾句，卻從不打小報告，只是盡職地將每件事情做到最好。
可她憑什麼這麼聽話？
一個眼線罷了，太敬業了吧。
空氣有些凝結，時間在這一刻靜止數秒。
顧玥將文件捧在懷裡，陽光照耀而下，她白皙的肌膚覆上了一層淡金色，輕聲說道，「其實我也不想那麼累，每天上班下班，回家還要整理資料。我只不過是一個秘書，本來處理完自己的份內事，那就可以了。我大可以不用那麼盡心。」
「但是……」她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有點變質了，「可是你這個混蛋成天不工作，不做事，只知道泡妞混日子，我要是再不做事，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金融投資部虧損，倒閉，最後在張藝興公司徹底消失，永遠成為傳說嗎嗎嗎嗎嗎？」說到最後，釋變成了咆哮！
吳亦凡一愣，「你是說，你這麼努力工作，是因為我？」
「否則呢？」顧玥氣炸了，順手將文件往他頭上一砸，不等他發怒還手，她又啪的一下砸過去，惡狠狠的道：「你要是肯做事，我用得著像老媽子似的加班加點嗎？我家還有個伊顏耶，我還要好好補償她呢，以前在SN工作不穩定，現在在公司朝九晚五，結果還是工作不穩定，我算是看出來了，我就是比別人倒霉，到哪裡都能遇到一些奇葩！！！！」
打開話匣子後，某人剎不住車了，抱怨一堆一堆，層出不窮的冒出來了，說到最後，她差點沒控制自己，現場就把吳亦凡大卸八塊，五馬分屍，再用榨汁機榨成肉醬，衝進馬桶，流進太平洋了啊啊啊啊……
吳亦凡目瞪口呆的眨眨眼，第一次發覺，這女人居然這麼兇殘？她打人，她剛才用文件砸了他幾下來了……八下！不對，九下！
「顧玥……」他咬牙切齒，「滾出去。」
顧玥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手上的兇器，又看看了面前的受害者，沉默的轉身，滴流滴流的跑了出去。
毆打上司什麼，好像不扣工資吧？
在她肇事逃逸後，房間裡，吳亦凡卻沉默了，雙眼一閉陷入一番沉思……
他相信誰的成功都不是偶然，就如他，剛進SM的時候，不一樣什麼都不懂，閱歷與資歷，是隨著年紀，隨著那些殘酷的現實而積累的。
用三年的時間將一個三流明星，把自己變成成國內一線偶像，她的能力不容小覷，可相對的，背後付出的努力也絕對比普通人多幾倍，甚至幾十倍。
或者，世界上就是有那麼一種傻人，用認真的心情面對人生的每一件事，做不做得到，都……盡力而為。
哼。
他失笑一聲，「顧玥，你的確傻透了。不過……」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憤憤咬牙，「好疼啊。」一恍惚，他好像又想起來，以前在SM公司時，他也總看到那個女人用文件敲吳世勛的頭，當時他還以為是打情罵俏，現在看來……估計力道都是差不多的。
可惡，那女人是吃什麼奶粉長大的，真的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