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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玥坐在沙發上,隔著老遠的看著病床上那一臉酣睡的蒼白身影,眉頭緊緊鎖著。
兩名護士小姐有條不紊的將病房整理乾淨後,確保病床上的病人雙手雙腳都是用手銬鎖好了的,這才對沙發上的探病者交代一聲,出了病房。
顧玥站起身來,走到病床邊,掀開被子的一角,看著裡面那隻銀色的手銬,粉嫩的唇瓣抿成一條線,到底……這短短的幾周,發生了什麼事?
想到之前吳亦凡給她打的那個電話,他的口氣雖然輕快,但是從雜音里,她還是聽到他在小聲抱怨,難道,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已經被監禁了?可是那次談話過程,他明明一直很正常?
又聯想到剛才他與張藝興之間的談話,顧玥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如果吳亦凡被判定為精神病患者,那他在張藝興公司的那些股份是不是就自然而然的順托到直系親屬身上了?
而他在張藝興公司唯一的親屬,不就是……張藝興嗎?
所以,這就是張藝興的打算?為了剷除這個突然冒出來瓜分張藝興公司的堂弟,所以將他送進精神病院,就如他當年也用這樣的方法,將自己的二叔,二月份的親生父親送進監牢,然後順利的接管整個張藝興公司,創造出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
果然,那個男人從來都沒有簡單過,他是個商人,他真的是個商人,一個徹頭徹尾,唯利是圖的商人。
長長的喘了口氣,抬手捂住自己的臉,顧玥覺得自己又被打擊了一頓,雖然她最近經常被打擊,但是「打擊者打擊著就習慣了」這種說法,她還是不敢苟同,至少,她現在的心還是會痛的。
安靜的房間除了淺淡的呼吸聲,並無其他,顧玥坐的有點無聊,想到顧少修怎麼還沒回來,不覺起身,想出去看看,可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後面,一道淺薄的嗚嚶聲突然響起,她急忙回頭,果然看到病床上的窩成一團的男人動了一下,似乎因為手腳無法隨意擺動,他動得很不舒服,很僵硬。
急忙走過去,她關切的喚了一聲,「吳亦凡?」
床上的人又動了兩下,隨即眯著眼睛,慢慢睜開眼。
「你……」不確定的遲疑聲從吳亦凡口中溢出,他想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的手腳又被銬住了,像是早已習慣了般,他依舊挪一挪的坐了起來,顧玥連忙拿靠墊給他墊著,他舒服的坐好,面帶疑惑的張口,「你……怎麼還沒走?」
顧玥臉黑了一下,有些不悅的問:「你很想我走嗎?」
「倒不是……」吳亦凡覺得自己有點頭疼,他擰著臉想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可手被拷在一起,碰得到左邊就碰不到右邊,弄得他頓時又有點暴躁了,每次打完鎮定劑他就會頭疼,這些居然還放這麼重的劑量,收買人命嗎?
「不舒服嗎?頭不舒服?」看他笨手笨腳的摸樣,顧玥覺得既然是來探病的,就要當個盡職的探病者。「我幫你揉揉。」說著,纖細的手指已經覆上對方雙鬢上的穴道,輕柔的按壓著。
因為按摩,兩人的距離自然沒有懸念的靠得很近,聞著對方身上那淺淺的消毒水味,顧玥皺了皺眉,不太喜歡。
看到她皺眉,吳亦凡下意識的道:「不用了,也不是很難受,你別靠這麼近,我真的不太習慣看到你臉上現在這個關切的表情,或者叫做同情?」
顧玥撇撇嘴,「不管是關切還是同情,如果不想我捏死你,最好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