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雲渟就更加明顯了,自從當了劉青青的跟班,她簡直和劉青青一個鼻孔出氣。
這場戲的拍攝是關於青絡和男主角白傾棕的,寬敞的酒樓里,一身男子裝扮的青絡環視一圈兒,最後將目光投向角落位置的絳紫裳袍的清雋男子身上,她咬了咬牙,慢慢走過去。
喝了口茶,絳紫男子一抬頭,就看到挺直的站在他對面的白衣少年,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的開口,「這位公子,認識在下?」
青絡抿了抿唇,言語有些陰狠的道:「百方王,本朝第一位異姓王,誰人不知,何人不曉?」
絳紫男子勾了勾唇,眼底划過一絲深意,「那麼在下認識公子嗎?」
男裝的少女被他噎得有些發怒,徑直坐下,手上的紙扇狠狠的放在桌上,怒目瞪著他,「聽說皇上就要派你去西北戰地了?」
百方王白傾棕皺了皺眉,「酒樓茶肆,可不是暢談國事的好地方,再說本王與公子,素未相識,為何要與你說這些?」
青絡目光一滯,氣惱的一拍桌子,「就你一個白白淨淨的書生,還敢去邊境打仗,你舞得起大刀嗎?殺過人嗎?若是我國邊城因你這娘娘腔而失守,我看你要拿何等面目,見我天朝萬民?」
似乎又被小少年弄得有些煩了,白傾棕無奈的搖搖頭,臉上依舊帶著溫潤的笑容,「公子這番所言,是否說明,你比我在下更適合鎮守邊境?」
「那是自然。」青絡小身板一挺,目光里霎時湧出無邊的暢想,「我祖輩三代行軍打仗,我爺爺,父親,哥哥,皆是當世難得一遇的行軍人才,若非朝中就是有你這等奸佞小人,我家如何會被……」話到此處,她猛然頓住,隨即又兇狠的瞪著白傾棕,「你在套我的話?你……你這個……」
「這個什麼?」白傾棕好心情的呵呵一笑,隨即又道:「聽公子所言,莫非公子便是上月被皇上斥下官令,還收回兵權的左衛將軍青韶府中何人?」
青絡臉頰一紅,「你胡說,你胡說……我才不知道什麼青韶,你……你這個奸佞之人,大丈夫哪裡有你這般彎彎道道套人家話的?你不磊落!」
這指控,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白傾棕很想說,那是因為你太笨了,我才輕易猜到,但是看著小公子那野貓般的目光,他又自覺的將這話咽了回去,無聲的搖搖頭,嘆息道:「其實本王素來也知青韶將軍為人光明,行軍布戰的本事更是堪比孔明,皇上那道敕令一下,朝中不少同僚,皆為其惋惜哀嘆。」
「真的?」青絡單純的眨眨眼,隨即又狐疑,「可我明明聽府中人道,是你這小人搶了青韶將軍鎮守邊關的要職,還花言巧語糊騙皇上,引得皇上不止斥了青將軍的官銜,還收了他的兵權,徹徹底底將他變成了只無爪的雄虎!」
「公子這話聽誰說的?其中必然有誤會,皇上英明神武,怎會因我區區一個外姓人的三言兩語,便信以為真,對朝中重臣下手?」
青絡迷迷糊糊的點點頭,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隨即又覺得那裡不對,可她還沒來得及多問,就見遠處一個小廝摸樣的男人端著一盤點心,筆直的朝他們走來,青絡認出這是百方王的貼身護衛,方才她也是趁著這人離開才走近了。
「我……我先走了,你記住你說的話,青韶將軍比你這娘娘腔有本事多了!」說完,見那護衛已經快步過來了,她急忙拔腿而走,連隨身攜帶的紙扇都丟了。
待她走後,白傾棕淡漠的拿過桌上的紙扇,展開一看,眼眸瞬間一眯,問向身邊的小廝,「可看得懂上面所寫?」
小廝探頭一看,頓時一愣,有些好笑的道:「一個公子哥,怎麼在扇上花這樣的花,提這樣的詞?這分明是木蘭詞嘛。」
白傾棕嘩啦一聲收回扇子,無聲搖頭,「去打聽打聽,城東前左衛將軍青韶,可有何家族親女。」
「親女?」小廝愣了一下,隨即恍惚,「王爺是說剛才那奇奇怪怪的公子哥兒,是個女的?」
白傾棕不再說話,撿了一塊方才小廝拿上來的新鮮糕點,咬了一口,只覺得味道清新,的確不負佳名,「這紫鴦糕,當真百吃不厭,只是不想這區區茶肆,也能做出這等水準。」
小廝噗嗤一笑,沒有吭聲,他才不會說,紫鴦小姐已經來了汴京呢,這紫鴦糕,可是確切的出自紫鴦小姐之手呢。
「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