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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麗堂皇的大廳內,餐桌上早已擺滿了佳肴,青絡在下人的引領下進了大門,卻看屋內一個人也沒有,正想詢問,卻見帶他進來的下人已經離開,她順著旁邊的側門走過去看了看,頓時,聽到屋內一陣歡聲笑語。
她眸光一變,腳也不知為什麼,就這麼走了進去,裡面,白傾棕正抱著一個七歲的孩童玩耍不停,一大一小臉上那耀眼的笑靨,如深冬的太陽,暖得青絡幾乎動彈不得。
這個男人何時這樣笑過?好像七年前是笑過,只是不是對她,他對那個視為妹妹的紫鴦會這樣笑,對那個巾幗不讓鬚眉的顏雀,會這樣笑,唯獨她,他從頭至尾只當她是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可儘管這樣,她還是控制不住的喜歡他,愛慕他,仿佛就算眼前一片漆黑,但只要有他,就夠了,什麼都夠了。
「桐兒放過爹爹吧,哈哈哈,爹爹錯了,爹爹不該說桐兒是小孩,我們桐兒已經是小大人了。」求饒的笑聲闖入青絡的耳膜,她愣愣的回神,眼眸複雜的看著側房內的那道身影。
這時,另一個稚嫩的孩童終於停下了撓痒痒的手,站起身子,不甘心的叉著腰道:「桐兒已經是大人了,不是什么小大人,娘已經開始教桐兒練習兵法了,桐兒長大了一定也能像爹一樣,征戰沙場,振國安邦。」
「不止呢。」白傾棕臉上的笑意更甚,「桐兒會比爹更本事,會比爹更有成就。」
桐兒聞言滿足的恩恩兩聲,得意的道:「到時候,桐兒就替爹去找褚叔叔,爹不是說褚叔叔掉進南海了,桐兒聽說人掉進海里不會死,會變成魚,所以桐兒相信褚叔叔也一定沒死,桐兒會幫爹找到褚叔叔。」
白傾棕愣了一下,褚月城,那個曾今與他並肩作戰,浴血沙場的男人,一轉眼,已經過了七年,時間,過得可真快。
乍一聽到褚月城的名字,吃驚的不止白傾棕,就是門外的青絡也愣了一下,她垂下眸來,眼底帶著點深深的眷戀,白傾棕,褚月城,青韶,這三個名字都是壓在她心底七年,整整七年都無法釋懷的名字。
當年褚月城和哥哥青韶……
「青絡。」喜悅的男聲突然響起,青絡仰頭一看,就看到白傾棕正朝自己走來,「你來了,我還以為今年你又不會來。」
青絡目光一頓,有些不適他將這樣熱情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怎麼會,今天是桐兒的誕辰,我已經錯過六年了,今年自然得來。」
白傾棕一笑,朝身後招招手,「桐兒過來,這就是爹爹跟你說過的青絡姑姑,快過來叫姑姑。」
桐兒乖巧的走近,鞠了個躬,「青絡姑姑好。」說完又歪著頭,狐疑的問:「爹,我聽娘說,褚叔叔就是為了救青絡姑姑,才掉進南海的,是嗎?」
白傾棕臉色一變,不禁呵斥,「胡說。」
桐兒被喝聲一嚇,脖子一縮,小臉一扁,差點哭了。
青絡有些不忍心,俯下身摸著小傢伙的腦袋,溫和的安慰,「小桐兒不哭,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你褚叔叔的確是因為我才喪生的。」說著,仰頭對白傾棕溫和一笑,一如當年那般明媚的笑容浮在嘴角,「其實,這麼多年不見你們夫妻,還有一個原因,我太忙了。」
白傾棕沒說話,只是微垂的眸光,顯示他知道她在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