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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再沒有人阻攔顧笙和舒馨見顧羽森,因為他們全部都沉浸在顧笙給他們的震驚中。放棄顧家的繼承權?所有人都被他的話嚇到失去了反應。
大夫人最先反應過來,她先是看了一眼二夫人黑如鍋灰的臉,又看了一眼其他人的神色,將眼底的一抹笑意壓了回去。
「顧城。」
「……媽?」顧城愣了一下才回應她。
簡單的三個字對話,卻是把所有人的思緒都拉了回來。二夫人的臉更黑了幾分。其他人則大部分都是幸災樂禍的模樣,管家在一旁站著不言不語。只是微眯著眼看著所有人的反應。
看著所有人都聽到了自己的話,大夫人才繼續說:「既然顧笙和小五都回來了,你安排下人把家裡打掃一下,讓他們回家去住。」
三夫人立刻變的不忿了起來。「他們那樣的德行敗壞的人,哪裡有資格和咱們一起住?」
大夫人不贊同的看了她一眼,「都是自家人,難道要讓他們住到外面去嗎?」
這話一出,大部分人都在心裡「嗤」了一聲,之前和兒子一起攔著人家不讓看老爺子的時候怎麼不記得是一家人,現在人家說不要繼承權你倒是記起來是一家人了,人不要臉到這種地步,也算是厲害了。
顧城聽了她媽的話,給家裡打電話。三夫人憤憤不平的轉過身子,開始想著要怎麼在顧笙放棄繼承權的情況下給自己孩子和自己爭取到最大的權益。
病房內,顧羽森一個人安靜的躺著。除了心電圖和輸氧器材工作的聲音,再聽不到一絲其餘的聲音。
兩個人來的時候已經做了足夠的心理準備,自認可以面對顧羽森的任何情況。可親眼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還是難過到呼吸都有點困難。
舒馨靠在顧笙的懷裡,眼淚成串的往下流,「要……要不是我們……老爺也不會變成這樣……」
她說幾個字抽噎一下。可見是真的悲痛到了極點。
顧笙將人緊緊的摟在自己懷內,嘴巴親吻著她的發頂,眼淚同樣不由自主的流下來。
「看到他躺在這裡,我竟然發現我自己從來沒有做過什麼讓他開心的事。」顧笙說話的聲音低沉、暗啞,有著強忍著哽咽的緩慢,「我怨恨他和我媽把我一個人丟在越南。怨恨他們讓我從小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將他的愧疚和補償當成理所應當。當時他要殺你,我明明可以和他好好說,卻因為心裡的怨恨。用了最激烈的法子把他氣成這個樣子,天底下恐怕再沒有我這樣的兒子了。」
兩個人互相抱著對方,各自心裡都對床上的人有一份歉疚。
「我們,我們真的好自私。」舒馨還在自責:「他對我那麼好,給我開工作室,讓我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可是我卻拐帶了他最愛的兒子,如果沒有我就好了。你們父子倆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顧笙神色哀戚的苦笑,他父親固然有不對的地方。可他們兩個人無一不是狠狠的報復了回去,以至於現在顧羽森才會躺在這裡,了無生息。
舒馨從包里拿了一張紙巾擦臉上的淚,等紙巾濕透後拿了扔紙簍子。
「啊——」舒馨突然低聲的驚呼了一聲。
「怎麼了?」顧笙急忙跑過去將人攬在懷裡問道。
舒馨驚慌的指著顧羽森腳部的位置,喃喃道:「我剛才好像看見老爺的腳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