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拿到錄取通知書家裡人也沒有不高興,畢竟雁城美術學院是一本院校,潯郡本來就是一個小縣城,能上一本名校的孩子並不多。這也算是他們家的榮耀。
再後來,何曦回想起過去的點滴,開始覺得有些東西就是命中注定的,是你的,不管發生什麼還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折騰也搶不來。比如說她的高考志願,又比如說她和溫新博。
回到小區樓下又遇到一個遛狗的老奶奶拉著一隻金毛,大金毛跟他們一起上電梯,不小心蹭了蹭何曦的腿。
猛然間,何曦想到起之前阿南說的話,轉過頭去看溫新博,好奇的開口:「那個……」她想問他,他兒子的事,話到嘴邊,又憋回去了。
「怎麼了?」溫新博扭頭看她。
何曦搖搖頭,忽然覺得阿南的話似乎是話中有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迫切想更深入了解溫新博,對他充滿了好奇,但又覺得問太多不太禮貌。
「我就想問阿南的畫室有多少學生。」她急中生智隨便扯出一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之前聽他說有那麼兩三百個吧。」溫新博仔細想了想才回話。選擇走藝術高考的學生越來越多,阿南的畫室這些年越發有起色,他們這一行的還算吃香。
何曦笑笑:「那也還好,我以前待過的畫室也差不多兩三百人。」但她自從離開畫室之後就沒怎麼跟那些人聯繫,好多人都是對不上名字了,不像溫新博,人脈廣博。
人吧,果然是在一個封閉的環境待久了,心境會變,尤其是從事不需要和外界過多溝通的工作,時間久了,也就沒有什麼人脈可言了。
溫新博送何曦到家沒多久就回家了,因為第二天還要去上課,而何曦也要去畫室給學生們上課,溫新博便叮囑她早點休息。
何曦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窗外的月光淡淡灑進來,她越發好奇溫新博的過去。
在一起快兩個月,他從未對她提起過他的家人,就記得以前同學說他們一家人都是搞藝術的,母親是個畫家,而父親是個藝術館館長。
這麼好的家世,溫新博居然還單身,何曦心頭微微一顫,怎麼想都像是一場華麗麗的夢。
比起這個華麗的夢,她更在意自己醒過來之後被父母稱為夢的,仿佛在她身上發生過的「過去」。
這些日子她偶爾會向溫新博套話,也有給父母打電話確認一些事情,比如說發生故事時,她衝進去的救的那個學生怎麼樣了。
二老的回答挑不出半點虛假,溫新博也說她的記憶不太完整,還有些混亂,不宜追究太多。她便不再多想,只是偶爾在小區里看到有婦女牽著孩子,她總覺得自己曾經也有過孩子,但又想起父母說她並沒有結婚,那是姐姐何敏的孩子,沒住院之前她跟她的小外甥女關係特別好,常常把她當成親閨女一樣看待。
想來想去,她又陷入了混亂之中,自己都弄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但這些憂慮和疑惑慢慢地隨著時間一點點地淡化,加上她又有了新的生活和工作,漸漸的她也就不再追究,將熱情全部都投入新的開始里。
這也是溫新博一直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