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雲致抬高了聲音,平時嬌~軟的嗓音在這一刻尖銳得仿佛要刺透人的耳膜。
「但是秦公子,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想法?你每一次都這樣,我和你認識不久,可是你每一次卻都自以為對我好的給我安排這個、安排那個,你有問過我願不願意嗎?你覺得你是在以培養秦家未來少夫人的方式培養我,我知道了是不是應該很感激?」宋雲致眼中有淚,句句都是指責。
秦御被宋雲致一番搶白,他喉嚨噎了噎,臉色不辨喜怒地問道:「我在你心裡難道就是一個控制狂。你可真是個小沒良心的。若是我要控制一個人,有的是手段,你連門也別想出去。」
「你是在威脅我嗎?」
兩行珠淚從眼眶裡滾滾而落,宋雲致咬了咬唇,語氣里充滿了譏諷:「我和你的相遇,從始至終,難道不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嗎?你又何必在這裡粉飾太平。說白了,你就是一個見色起意、卑鄙無恥的小人。」
「那又如何!」秦御冷笑:「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要怨,就怨你喜歡的男人窩囊廢,自己的女孩也護不住。」
宋雲致嘲諷地勾了勾唇角,一雙眸子像是燃著兩簇小火苗:「難道不是你仗勢欺人!」
宋雲致說完這句話,雙手無力地捂住了臉蛋,遮去眼底那一抹脆弱。她是對這個男人有過好感的,然而一旦揭開那些粉飾的偽裝,真~相卻是血淋淋的。
秦御的每一個舉動無時無刻不在告訴自己,她不過是被秦御攏在掌心裡的籠中鳥。他可以決定自己的喜怒哀樂,可以決定她頭頂的那一片天空。
今天這場精心安排的飯局對宋雲致來說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宋雲致只要一想到那些人端著道貌岸然的外衣做出的種種諂媚之舉,頓時生出一股照鏡子之感。這些人有多醜陋,她比這些人就有過之而不及。
媽媽的死,一直都是她們姐弟三人之間無法直面的傷口,到現在還流著血、化著膿,只要一個念頭都會痛徹心扉。可是真得要為了過去的真~相就這麼放棄自尊對著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虛與委蛇的各種討好嗎?如果媽媽還活著,她會高興嗎?
那些由上而下的俯視眼神,那些可恥的心動,明知道是陷阱還要一腳踏入的孤勇,在璀璨華燈下、美味珍饈前、酒酣耳熱中,或許可以自我麻醉,可是清醒以後,恥辱就像是潮水一波一波地襲來,在曲終人散之後,竟然再也無法忍耐。
弟弟巋然不斷問自己,姐,你愛他嗎?她也不斷騙自己,喜歡的,她喜歡這個男人。可是這一刻,宋雲致不想再欺騙自己了,也不想演下去了。
喜歡是無所保留的,始於熱情,始於熱愛。而不是始於欺騙,他和她皆是。
不愛就是不愛!她不愛這個男人!一段起始於各種陰謀和權勢較量的感情,她怎麼愛的下去呢?
宋雲致耳膜鼓譟,眼角餘光里,那男人靜靜坐著,仿佛與黑暗融為了一體,她看不到他臉上任何一個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