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裡的禮盒遞給傭人,秦御獨獨留下了一個檀木畫筒,他從畫筒里把畫取出來,將之在茶几上鋪開,語氣不無得意地說道:「爺爺奶奶,這是芝芝送給你們的禮物。」
隨著畫紙在茶几上緩緩展開,秦老太爺原本漫不經心的神情漸漸消失了。
面前的這幅畫是一張《松鶴延年圖》。
這幅畫作用筆粗放,不求工細,點到即止,尤其是丹頂鶴的翅膀,大部分僅用幾個看似漫不經心的墨點略做交代,將山水畫中慣用的乾澀筆法融入花鳥畫,產生戰筆、斷筆、逆筆等筆法效果,使得整個畫面充滿了野逸之趣,堪稱前無古人的創造。
「雲致,這幅畫是你畫的?」秦老夫人出身書香門第,名畫見過不少,可是像宋雲致這般年紀輕輕就能夠有此造詣的,根本就是史無前例。
「奶奶,畫的不好,讓您和爺爺見笑了。」宋雲致有些羞澀地說道。
「哎喲,年輕人謙遜是好事,可也不能太過自謙了。」秦老夫人拍著宋雲致的手,對這女孩越看越愛。虧老頭子還有臉說這女孩一無是處,就憑這幅畫,就不輸給那些國畫大師了。
就連秦老太爺也對宋雲致改觀了。「雲致,你奶奶說的對,你這幅畫作用墨舉重若輕,獨闢蹊徑,年紀輕輕不簡單啊!」
宋雲致害羞地抿著嘴角。
「爺爺,芝芝還會裱畫呢。」秦御買弄道,一副與有榮焉的語氣。
「雲致,很了不得啊。你學畫學了多久了?」秦老夫人親切地問道。被她握在掌中的小手柔弱無骨,十指纖細,一看就是有福氣。
「三歲握筆,五歲開始學基礎,七歲入門。」宋雲致細聲說道。
「這孩子真有毅力,老秦,你說是吧?」秦老夫人就說嘛,孫子的眼光怎麼可能這麼差,喜歡一個小太妹。
至於這孩子進警察局,如此美貌,說不定是被小流~氓~騷擾了。
「不錯,戒驕戒躁,繼續努力。」秦老太爺很少誇人。這「不錯」二字對他來說已經是給宋雲致很高的讚譽了。
秦老夫人聞言,不著痕跡地朝老頭子飛過去一道警告的眼神,握著宋雲致的小手溫聲說道:「爺爺奶奶聽說御節這混小子和一個女孩領結婚證了,就想把人叫回家來看看,我們也好放心。」
「奶奶,我的眼光還不錯吧。」秦御把茶几上的畫作收起來,含笑坐到秦老夫人旁邊。
「我爸媽要是教訓我,奶奶你可得幫我頂著。」秦御一個三十歲的大男人,當著秦老夫人的面毫無負擔地說道。
「你呀!就知道給奶奶出難題。」秦老夫人氣地用手指在孫子額頭上點了點。「雲致這麼好的孩子,你還怕你父母不喜歡嗎?用得著先斬後奏?!」
「奶奶,我都多大了,都娶媳婦了,您給我留點面子成不成。」秦御不滿地抱怨。
「我也想領著芝芝見過你們之後再領證。可三嬸打什麼主意您又不是不知道。芝芝可是我千辛萬苦才追回來的,萬一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攪黃了,誰陪我一個妻子!」
小孫子的話半真半假,不過小孫子有一點說對了,老三媳婦這幾年心思越來越多了,與其讓小孫子娶個利益關係錯綜複雜的,還不如雲致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