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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拿起礦泉水瓶,剛灌了一口水下去,聽了宋雲致的話,險些把自己給嗆死。
他捂住嘴,一陣低咳。眼睛瞪著宋雲致。
「嫂子,我和你什麼怨什麼仇,你竟然在我喝水的時候謀殺我。」
宋雲致惡作劇成功,她捂住嘴,露出一雙笑得彎彎的眼睛。
兩個相談甚歡的人並沒有發現,禮堂門口,一道冷峻、挺拔的身影在門口站了許久,望向宋雲致的目光克制而隱忍。
……
紐約,一間布置的古樸、清雅的書房裡,男人穿著一襲白色的唐裝,衣襟上寫著一個充滿佛性的「禪」字。
男人坐在輪椅上,雙膝上搭著一條薄薄的毯子,而在他面前,是鋪開的一幅畫卷。
畫中洛水清澈、碧綠,煙波浩渺,一個衣帶當風、容顏絕美的美人涉水而來,眉尖微蹙,似是含~著一抹輕愁,一點紅唇勝過世間萬般顏色。
男人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畫卷中女子如仙如妖的容顏,雙目不覺流露出一抹痛色。
「查到這幅畫的賣主了嗎?」男人低沉、清越的嗓音猶如大提琴顫動的琴弦,令人心神沉醉。
而男人看不出年齡的容顏更是生的俊美無儔,劍眉星目,鼻如懸膽,唇若塗朱,是個貌比潘安、宋玉的美男子。
「抱歉,先生,還沒有查到。」一個金髮藍眼的男人用標準的中文恭敬地答道。
「少爺,這是不是您曾經送出去的那幅畫?」陪伴了男人五十年的老管家露出一臉驚疑的神情。
被稱作少爺的男人搖了搖頭,一雙仿佛曆盡人世滄桑的眼眸露出一抹懷念,很快,他便將思緒從記憶中抽離,搖了搖頭:「這是仿作。」
老管家聞言吃了一驚,不由來到桌案前,認真打量這這幅畫,越是仔細觀察,眼中的震驚之色就越濃。
「如果不仔細看,我真以為是少爺畫的,除了山峰這裡,筆觸還有些稚~嫩,用色上面也稍微淡了一些,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儘管心中已是驚濤駭浪,臉上的神情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忠叔,我要回國一趟。」
「少爺,您真的要回去嗎?」忠叔不確定地問道,回到那個傷心地?那個埋葬了您全部的感情、埋葬了您一顆跳動的心的地方。
「忠叔。我有一種直覺,鳳池她騙了我。」男人唇畔露出無比蒼涼的笑容,那是肝腸寸斷之後的劇痛,心如死灰的絕望,令人見之心酸。
忠叔連忙偏過頭,暗暗抹了把臉。曾經的天之驕子,如今淪落到了一具活在世間的行屍走肉,日復一日的自我折磨,只為了給地下的那個人贖罪。
忠叔想,老天爺真是愛開玩笑,明明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就因為相遇的太遲,半生都在誤會之中錯過了,甚至為之陰陽兩隔,只能說,造化弄人!
「少爺,您要跟老夫人說一聲嗎?」忠叔試探著說道。
男人的面色瞬間冷了下來,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猶如出鞘的寒劍,他冷漠地說道:「不必,就讓她在療養院呆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