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你不是要報仇嗎?有本事別躲躲藏藏。」
說話間,金涵宇奮力砸門,奈何門是在外被鎖死。
砰——
一發子彈打落在他腳邊。金涵宇跳開,上空再度響起方毅陰鬱的聲音,「別急,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玩!」
白漾此時艱難的爬到舞台高處的桁架上,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方毅就在他前方約五米的距離。
方毅沒想到他有這般毅力,手腳中槍了還能爬上來,但未免他破壞自己的計劃,正面直接朝他開槍。
高度警惕的白漾,俯下身軀,躲開他直面而來的子彈。
一槍不中,方毅繼續扣動扳機。發現子彈已經打完。把手槍丟下,方毅站了起來,朝白漾走過去。
他凌厲出拳,白漾敏捷閃過,方毅勢必纏上他,兩人迅速出拳,對打起來。習武的方毅拳腳更勝一籌,當白漾彎腰,試圖攻擊他的腹部,正好給方毅機會,曲起手肘,兇猛地往白漾的脊梁骨劈下去。
「唔……」白漾吃痛悶哼,沒等他緩和,方毅一記右旋腿又襲去。
白漾被他踹中了腹部,吃痛彎腰,方毅乘機上前,又狠狠給了他一記重拳。
緊張關注他們打鬥的金夢,眼眶紅一圈。淚霧生花,「白漾,白漾……」
兩人打得不可開交,展廳之下的情況,同樣嚴峻。瀰漫的煙霧越來越濃,越來越重。金涵宇被熏得眼淚橫流。扯下一塊窗簾堵住門縫,可濃煙無孔不入,難以抵擋。
「咳咳……」金涵宇捂住口鼻,這種情況下去,他們就算不被燒死,也會被這些毒辣的煙霧熏死。
此時桁架上的白漾。已經被方毅打得口吐鮮血,血跡蔓延了一片桁架,一點點地從架子邊沿滑下,詭異如幽魂的血淚。
「別打了,白漾……」金夢撕心裂肺地呢喃。
方毅狠厲地把他拉起來,勒住他的脖子,試圖掐死他。
一陣炫目後,白漾站穩腳跟,目光幽冷鎖住方毅,頭部朝他撞擊而去。
「嘶——」撞擊的疼讓方毅被迫後退幾步。
白漾扶著圍欄勉強單腿站好,趁其不備朝他攻擊,等方毅恢復過來,雙眼赤紅如被激怒的獸,迅猛地朝白漾襲來。
每一記重拳,每一次踢腿,都帶了勢不可擋的戾氣,他想活活打死白漾!
白漾被他拽住腳踝,腳踝上方三寸就是槍傷,方毅故意地朝他槍傷口狠狠一掐。
「啊!」白漾痛得全身發麻。
這種觸碰神經的痛覺,令白漾全身泛軟,方毅趁機把他往圍欄邊拖去,準備把他扔下去。
半身已經垂落高空的白漾,雙手攥緊圍欄,努力穩住身軀。
方毅蹲下身。想把他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注意力過渡集中在白漾身上,導致身後大片陰影襲來,他都毫無所知。
不知何時從舞台下爬上來的金涵宇,從後面撿起一根支架鐵棍,奮力地朝方毅的頭打去。
一聲重響,方毅頭部遭到重擊,後腦勺破了花,血汩汩直流。
金涵宇趁著方毅趔趄間,馬上把白漾拉上來。
兩人把方毅推向扶欄邊,方毅掉落前,眼疾手快拽住白漾,一起往下墜落。金涵宇第一反應想拉住白漾。手掌和他的衣服擦肩而過,一切太遲了!
雙雙墜落的兩人,如折翼的鳥,墜入死亡的深淵!
「白漾——」金夢失聲大叫,驚險地看著他往下墜落。
約十米的高度,方毅在下,白漾在上,重疊地摔在舞台木板上。
如此高空摔下來,方毅當場摔成重傷,吃痛地吐了一口血,想爬起來,根本沒有任何力氣,亦或說,他根本動不了。
白漾摔在他身上得到緩衝,但因為重力撞擊,耳朵嗡嗡直響,耳膜像隔了一層棉花,周圍的聲音離自己很遠很遠。
他在方毅身邊撐坐起來,腦袋很暈,天旋地轉找不到方向。
「白漾,白漾你怎麼樣?」金夢嗓音已經喊到沙啞。濃煙越來越多,金夢看著一團團黑霧幾乎把白漾掩埋,眼淚直往下砸。
緩了好一會,白漾慢慢找回了聲音,艱難的爬起來,對金夢牽強一笑,「沒事!我馬上來救你。」
哪怕隔得那麼遠,哪怕下方被煙霧熏騰,但金夢還是清清楚楚看到他唇角的笑靨,那麼明朗,又那麼牽強。
「白漾……」她終於明白了,愛並不需要常掛在嘴邊,如果他一直默默守護在你身邊,卻不善言辭,不懂花言巧語,你別怪他,每個人表達愛的方式都不同,或許,他愛你早已勝過愛自己。
白漾強撐著疼痛的身軀往支架那邊走去,發現剛才和方毅砸落下來裂開的木板下隱約藏有東西,細看,原來那塊白色隕石被方毅藏在這兒。
但他一心念著金夢,朝支架走去。沉重的步伐剛踏出兩步,腳下踏空,踩到了木板下方。
低頭看去,他整個人僵硬不敢在動,因為他踩中的不是普通東西,而是一枚反步兵雷。
一絲冷汗,如蜈蚣從脊梁骨爬沿,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