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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顏一回頭,便看見身後不知何時到來的白軒雙手已經握成了拳頭,像是在壓抑著渾身的怒意。而他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楚惜的身後,那眼神,恨不得將她活活看穿。
「白軒,有話好好說。」蘇沐顏皺著眉頭,橫了他一眼。
白軒臉上微緩,走到楚惜跟前,看著蘇沐顏說道:「人我先帶走了,放心,不會讓她有事的。」
蘇沐顏瞧了一眼醉得不成樣子,可嘴裡還在嘟囔的女人,雙手揮了揮,「帶走吧,只要讓她不出事就好。」
話還沒說完。白軒便將人扛起抱走了。
酒吧里的背景音突然一下子變得緩和悠揚。
蘇沐顏頓了頓,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舞台上,那裡坐著一個與這場所格格不入的女孩。她抱著大提琴,一身白紗長裙,烏黑飄移的頭髮自然地垂在兩邊。微微閉著雙眼,拉動著琴弦發出悠揚悅耳的聲音,仿佛將周圍嘈雜的一切都洗禮了一遍。
蘇沐顏看得入神,不想離開了,要了一杯酒,認真享受起空靈絕倫的音樂。
指尖隨著旋律輕輕敲打在玻璃酒杯上,陶醉著閉上了眼睛。
突然,「嘎」地一陣雜音響徹整個酒吧,音樂停止,舞池裡的人也都停了下來。
蘇沐顏不耐地睜開眼睛。想看看哪個倒霉鬼擾了她的興致,放眼望去,舞台上的女孩身邊圍了幾個看似不懷好意的男人。
「小姑娘,這裡是酒吧,這種音樂是不是不太適合啊?」其中一個身穿西裝,卻看起來痞里痞氣的男人湊到那女孩身邊,在她的耳邊說。
女孩縮了縮脖子,顯然很害怕她。
他對著酒吧里的人說:「大家儘管喝,儘管玩,今天的場子我全包了……」
聲音雖渾厚有力卻很虛無漂浮,一聽就知道是喝醉了。
蘇沐顏微微眯著眸子,環視了一圈,方才還在激情跳舞的人沒有音樂就喝起了酒,自娛自樂,仿佛沒看到一群男人正在欺負一個女孩。
「說話!」西裝男突然揪住她的頭髮,大吼了一聲。
嗓音不遠不近,不大不小,卻不偏不倚地入了蘇沐顏的耳,她唇邊的笑意漸漸僵住直到收起,神情也隨著消失的笑意而變得格外冰冷。
寂靜的幾秒里,蘇沐顏仿佛看到了女孩臉上露出的絕望表情。突然,她猛地站了起來,抓起一瓶未開的酒,朝著這個聲音走去。
當下,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向她,可眼底卻帶著鄙夷的、不屑的,都以為她要過去搭訕。
可下一秒,令眾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蘇沐顏手裡那瓶未開的酒瓶,揚手一把砸在那個西裝男的頭上。
玻璃破碎的聲音落下,西裝男的額角沁出了觸目驚心的血漬。
在場的所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震驚了,久久不能回神。
「你,你、混蛋,你TM是誰啊!」男人摸了一把腦袋,手上沾滿了血漬,瞬間就怒了,轉頭對著附近的人一頓劈頭蓋臉:「我堂堂一個這片區域的管理員,差點被這女人爆頭,你們一個個站在這裡都啞了還是聾了?」
助理模樣的人走到他身旁,附在他耳邊,卻被他吼了一聲:「你TM話都不能說大聲就給我辭職!」
「李總,這女人長得還不錯。」
聞言,被稱為李總的人驟然頓住。
他捂著額頭,望向正噙著冷漠的笑的蘇沐顏,猥.瑣的視線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看了一眼方才彈琴的女孩,忽然笑道:「你長得還不錯,看在你這張臉的面子上,我暫且不追究……」
蘇沐顏慵懶地靠在酒桌邊沿,邪魅又略帶嘲諷的笑容從嘴邊划起。
「哦?今晚在哪個房間呢?」
聞言,包括李總在內,在場的人哄堂大笑。
此時,酒吧里走進來一個氣質慵懶的男人,望著整個狼藉的大堂,他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吧檯的人,後者一字不落地闡述清楚。
吧檯小哥問:「薛總,李總是暴發戶,這種人很難纏,要不要我打電話報警?」
薛寒盛是酒吧老闆,這種事情見多得多了。但聽了事情始末的他倒覺得有點意思,淡淡的回了一句:「不用,就這樣。」
說罷,他微眯著眼睛,目光落在蘇沐顏的背影上,口中呢喃著:「就是她嗎,那個敢於出頭的女人?」
薛寒盛坐在離舞台最近的中間沙發上,桌上的酒瓶已經都空了。他端著一杯紅酒輕輕搖晃,目光卻不偏不倚地望著台上。
他倒要看看,一個勢單力薄的女人。究竟有什麼能為別人出頭的資.本。
蘇沐顏環視了一圈,在黑壓壓的人群注視下,將那女孩拉到自己身後,媚眼如絲眯了起來,饒有興趣地說:「李總,就算要來找樂子也該找成熟些的,就一個彈琴的小姑娘,至於您如此動手嗎?」
薛寒盛眉毛一揚,唇邊露出了一抹弧度,這女人倒是有點意思,表面功夫做得很好,明面上笑嘻嘻,仔細觀察才會發現她的眼睛裡早已藏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