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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要被趕出去了,蘇眠頓時便慌了,上前猛地一把抓住李阿姨的手,眼睛剎那間便布滿了水霧,看著一副委屈又可憐的模樣,令人十分的不忍心。
「李阿姨,別呀,千萬別,您要是把我趕走了,我就真的要沒有地方去了,我還能上哪裡去找像您這樣的心地又好,性格也好,溫柔大度善解人意的房東去。房租的問題我一定會想辦法的,我一定會交上的,但是您再寬限我幾天,讓我想想辦法,要是到了時間我還沒給您,您就直接將我趕出去。我連東西都可以不要,我的所有的行李都用來抵債,我淨身出戶,行嗎?」
李阿姨也不是一個心狠的人,再加上蘇眠這麼一副委屈巴巴,可憐兮兮的模樣。她頓時就心軟了,哪裡還忍心再說什麼刻薄的話,當即便嘆了口氣,軟著語氣說道:「你呀,挺乾淨的一個小姑娘,一天也別不著調了,好好地找個工作,掙個房租出來,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嘛。行吧,我這次再給你一次機會,到這個月底,要是你還交不上房租。別說是叫李阿姨,就是叫李奶奶,也不行,該走還是得走。」
「您放心,您放心。」見她終於鬆口了,蘇眠也鬆了一口氣,表情有些舒緩,「我一定會在月底之前將房租給補齊的,絕對不能辜負您對我的信任,您就放心好了。」
「前兩個月你也是這麼說的,我的信任,早就被你辜負的一乾二淨了。」
撇了撇嘴,李阿姨抖了抖手,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轉身一搖一晃的走了。
目送著李阿姨走下樓梯,看不見了,蘇眠這才轉身回了房間,一把將門關上,靠在門上,手捂著胸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臉上是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
——也差不多了,畢竟每次她看到房東的時候,感覺她手裡都像是拿著一把刀一樣。
瑟瑟發抖。
看著她這麼一副膽怯的模樣,周牧清有些忍不住笑出了聲:「用不用這麼緊張,感覺你對著她比對著導演還要害怕。」
「當然了,導演那邊頂多是不給我工作,但是這邊要是再不給房租,我就要喝西北風了。」
說完她想了想,又重點強調了一下,「還是露宿街頭的那一種。」
聞言周牧清微微的皺了皺眉,神情有些不虞:「剛才的那個女人,態度有些過分了。」
蘇眠一聽,頓時就驚呆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哭笑不得:「你說,你說她態度不好?我可是欠了她房租,人家對我這個態度都已經是很好的了,我原本還以為這一次她會帶著擀麵杖過來揍我一頓。」
「不就是欠了一段時間的房租嗎?又不是不給她,而且你也沒有跑路,況且房子是她的,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差了這兩個月的房租日子就過不下去了,不像你,你是真的要活不下去了。」周牧清說的無比的認真。
蘇眠:「……」
雖然是實話,但是聽著怎麼就覺得這麼的彆扭呢?
「雖然人家不缺我這點兒錢,但是我既然租了人家的房子,就要按照合約履行,不然就是失信於人,你沒有租過房子,所以不明白其中的那種感覺。」蘇眠儘量的和他解釋著,但是總覺得沒什麼太大的意義。
不過對於這樣的問題,顯然周牧清也不是很關注,攤開手聳了聳肩。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我確實是沒有租過房子,所以不太理解。或許這就和借錢不還是差不多的感覺吧。」
說著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刀,「不過我借錢出去,基本上都沒有人還我,所以……」
蘇眠聽了,頓時感覺一口老血哽在了喉嚨處,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這特喵的是不是無形中在對她炫富?
看著她一臉糾結的模樣,周牧清笑的越發的張揚,突然想到了什麼,表情一下子變得十分的驚喜:「對了,說到借錢我才想起來,你要是真的缺錢,不如我借你吧。」
「你借我?」
聞言蘇眠感到十分的驚訝,挑了挑眉,看向他的眼神帶著明顯的質疑,「你怎麼借我?這位大兄弟。請問你現在能從你的口袋裡面掏出來一毛錢給我嗎?」
「我雖然不能,但是你可以啊。」
看著蘇眠還是一副茫然無知的模樣,周牧清嘆了口氣,帶著一副關愛智障兒童的神情語重心長的和她解釋說:「我現在不能拿到任何的東西,但是我還可以指引你,比如我帶著你去我家,指紋你不行,但是密碼我知道,進去之後,家裡的保險柜裡面有錢,明白了嗎?」
「你的意思是,我去你家。拿錢,算是你借給我的?」蘇眠難得的能夠理解的這麼的明白。
對此周牧清顯得很是感慨,臉上的笑容充滿了欣慰。
只是蘇眠卻是轉眼間輕嗤了一聲,沒什麼好氣的說道:「算了吧,這件事情只有咱們兩個知道,別人不知道,要是我真的去了,到時候再被別人以為是入室偷竊,我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