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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周曦嗎?」葉靈靠在歷澤川的肩膀上,距離這麼近,周曦又是歇斯底里的嘶吼,所以即使歷澤川掛斷電話的動作夠快,也被她所捕捉。
身體一僵,她慢慢從歷澤川身上起來。
「葉靈,我跟你說過的,我和周曦只是利益相關,並且是我母親一意孤行,我並不同意。」歷澤川察覺到葉靈的情緒變化,開口解釋道。
他想要去牽葉靈的手,發現她的手心一片冰涼。
葉靈一雙水汪汪的杏眸看著歷澤川。眼底滿是郁色,半晌,她抽回自己的手腕,從床上坐了起來。旋即感覺到整個房間的低氣壓。她瑟縮了一下。小聲道:「我去包紮一下傷口。」
故意找的藉口。
歷澤川看著葉靈突如其來的抗拒,內心有些氣惱,但他並不是責怪葉靈,而是周曦那個女人,根本就是不安好心。一直以來,他從沒給過周曦希望,可偏偏周曦就是不肯放手。
看著葉靈宛如受傷的小貓一樣,他深吸一口氣。收斂了周身陰冷懾人的氣息。伸手奪過葉靈手裡的棉簽,沾著碘酒為葉靈脖子上的傷口消毒。
碘酒的刺激性沒有酒精那麼強烈,但葉靈還是微微皺了下眉,被那種冰涼的感覺嚇到,好像又回憶起劉倩那張瘋狂扭曲的臉。
歷澤川見狀,湊近葉靈的脖子,輕柔的呼著,「忍一忍,所幸傷得不深,過幾天就會好了,也不用擔心留疤,我會讓人送除疤的藥來。」
歷澤川並不擅長安慰女孩子,但他希望幫忙消除葉靈內心的陰影,想著女生應該都愛漂亮,於是儘自己所能的體貼道。
「嗯。」葉靈應了一聲,勉強笑了下,看向窗外的雙眼有些木訥無神。歷澤川猜錯了,她並不在乎這些,只是經過劉倩這件事,她忽然反思起了自己。
人們常言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雖然葉靈並不認可這種受害者有罪論,但一而再,再而三被傷害的人是她,她也該思索一下。究竟是為什麼了。
忽然的,她道:「你和周曦,雖然你不同意,但到底是周家與歷家達成了一致,我看周曦也向來以你未婚妻自稱,所以我這樣,在外人看來是不是很不好……」
話里話外分明是在自責,看輕了自己。
「你怎麼會這樣想?」歷澤川眉頭一擰,手上的動作有些僵住。但他發現葉靈的神情是認真的,於是也開始嚴肅地正視起這件事來。
空氣沉默了半晌,他抓住葉靈的手腕,驟然收緊。又一點點放開。英俊的側臉清冷異常,瞳眸如濃墨般,令人捉摸不透。
「我知道了。」他好像突然下定了某種決心,將OK繃溫柔的貼在葉靈的傷口處,彎腰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轉身朝外走去,「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這樣說著,他的身影一點點在視線里消失。
葉靈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有些想去追,身體卻十分的無力,畢竟做完手術還在恢復期,她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追問什麼。
歷澤川的事情,她根本管不了,也顧不上,她現在連顧好自己都十分費力,光是活下去,就已經耗盡了她的全部。
「葉靈,你還好嗎?」
卓輕言來到病房,進門便看到葉靈躺在床上。手緊緊的攥著被子,眉頭更是深鎖,唇間似有話語囁喏,模模糊糊的聽不清楚,睡得很不安穩,分明是在做噩夢。
滿眼心疼。
他有些害怕驚嚇到她,又不得不輕輕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