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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早上,莫淺很早就被莫爸爸送到學校去了,這一次,沒有用司機,而是莫爸爸親自開車送的,簡直讓莫淺受寵若驚,要知道上一次坐莫爸爸親自開的車已經是幾年前了。這總是讓莫淺覺得他爸爸不是一個普通的執行總裁,而是國家總理,因為他總是忙的腳不離地,她更是看不到他。
莫爸爸親自將她交到陳老師的手上才離開。莫淺跟陳老師問了聲好就回教室了,因為很早,班上沒有一個同學,莫淺無精打采地將書包放好,再將周一上午要上的課本擺在桌子上,她和王俊凱都幾天沒來上學了,桌子上落了一層灰。
莫淺嘆了口氣,將拿在手上還沒放到桌子上的書又裝進書包,從桌肚裡掏出抹布開始擦桌子,她先擦了自己這邊,然後擦到桌子中間的位置時,頓了一下。
那邊就是王俊凱的位置了,他,今天會來上課嗎?
他那拽拽的樣子又浮現在莫淺的眼前,仿佛她又聽到他喊她:「小淺,你在想什麼,還不快給我擦桌子。」或者他說:「小淺,我來吧。」
他可以酷酷的,也可以溫柔的,每一面莫淺都很喜歡,只是現在連見他一面都難。
莫淺自嘲一笑,心裡泛起陣陣苦澀,然後不再猶豫,將王俊凱桌子的那邊也擦得乾乾淨淨。
就在她收拾抹布準備去外面洗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教室,是他——王俊凱!
他還穿著第一次來這個教室的那套衣服,還是一樣的英俊瀟灑。他一步一步朝莫淺走來,莫淺的心跟著王俊凱的腳步改變了跳動的頻率,她就那樣拿著抹布呆呆地立在桌子邊怔怔地看著王俊凱,他是在朝她走來的,他是不是有話跟她說呢?他會說什麼呢?她要不要回答他?跟他說些什麼才好?
一個有一個的問題如同雨後春筍貿貿然地全部從莫淺的腦海中蹦了出來,她還沒有做好與他見面的準備,即使她是那麼想見他,想見到那個她每時每刻不在思念的他。
但是這一刻,她開始慌張了,開始害怕了,開始忐忑不安了,眼看著王俊凱一步一步的逼近,莫淺的心跳完全亂了節奏,他們要怎麼打招呼才好?
她的眼神隨著王俊凱的身影而移動,眼睜睜地看著王俊凱站在她面前,他看向她,她那顆已經亂了節奏的心忽然又漏了一拍,但是也就僅僅這一秒,王俊凱很快移開目光,從桌子邊繞了過去,俯下身在他的桌肚裡掏出一本數學書,又站起身,走了,再也沒有回頭看過莫淺一眼。
莫淺只覺得剛剛王俊凱走進來時給她的胸膛帶來了亮堂堂的光,而現在,因為他遠去的身影,那些光一點一點地黯淡下去,直到王俊凱的身影消失不見,她胸膛的光也再也不見,黑漆漆一片,死寂一般地讓人感到心寒。
莫淺想了很多種與王俊凱再遇的場景,只是沒想到在這個還沒人的教室里,他們會這樣突兀的見面,而且王俊凱似乎完全無視了她。
莫淺想了很多開場白跟王俊凱對話,只是沒想到見到了他卻一句話也沒說出口,而且他似乎並沒有跟她說話的打算。
失望嗎?是失落!
難過嗎?是心痛!
第一次與他的的見面,就是在這個教室里,那一天他看著她,而她卻根本沒注意他。這一次,她一直一直看著他,而他,卻完全無視了她。
第一次的他,高傲、不可一世又星光閃閃。這一次的他,冷酷、淡漠又絕情。如果他們一直是個陌路人,也許莫淺會理解他的性格,只是在這兩者之間,明明他們經歷很很多很多,明明他對她動了心,明明他霸道地搶占了她的初吻和她的心,明明她們一起牽過手,明明他們一起有過溫柔的歲月,明明他對她有過寵愛和疼惜。
而如今,仿佛一切都是鏡中花、水中月,那麼真實的場景一觸即破,一碰即失,仿若重來都是她一廂情願的美夢而已。
王俊凱走後,莫淺一個人呆呆地在座位上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同學們一個一個來到教室,久到早自習開始,久到陳老師走進班級,然後身邊還站著一個一直在她眼前和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王俊凱。
她瞬間回過神,看著台上的那個一言不發的男孩,王俊凱的眼光一直在正前方,但是……避開了她。
「同學們,因為種種原因王俊凱同學今天就要轉到別的班級了,現在他來跟大家告個別。」陳老師站在講台上做著開場白,帶著心痛和無奈。
「對不起,各位同學,不能跟你們一起奮戰了,也不能跟你們一起相處了,我知道我一直做的不好,但是感謝各位同學對我的包容和寬待,感謝你們幫我擦桌子,謝謝你們幫我打掃衛生,謝謝你們給我講解作業,謝謝你們借我文具,謝謝你們給我的關注和愛心,真的很謝謝你們。」王俊凱說完這些深深地鞠了一個躬,然後站直身體,眼光又在教室里掃視,他的眼光對上的莫淺的眼光,他輕輕地說:「謝謝你們為我做的一切,謝謝你們陪我走過這麼這麼一段美好而難忘的日子。」
他的眼裡起了水霧,他的嘴角有一點小小的弧度,而莫淺因為王俊凱那一眼深情對望,心酸上了心頭,這些話是他說個她的告別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