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衡宗是名门正派,天衡宗弟子是正人君子,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是我们的本分,天都府夏氏弟子这些年造了这么多的孽,不管你们是谁,你们如今既然是要与天都府做对,我自然应该帮你。
这胡说八道的语气真是莫名熟悉,云玦终于冷声道:我不用你帮忙。他回身往已经没有了动静的山洞外走。
钟清看他的背影道:我闻到了血腥味,你已经受了伤,我记得引魂灯的白雾一旦进入身体修士会立刻灵力全失,如果你不要我帮忙,现在的你要怎么走出这座山?
云玦原本在往外走,闻声他停下了脚步,钟清心中早就料定此人一定会回头找自己帮忙,略有些得意,他心道:年轻人啊,做人不要这么倔强。
可令钟清没有想到的是,那年轻人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停也没停地继续往前走了。这下反而换钟清愣了下。
钟清下意识跟了出去,你两人刚一走出山洞,忽然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山洞外的黑暗处,两排天都府弟子正站在泼天大雨中静静地看着他们二人,为首的正是夏正则最小的儿子夏嘲风。
夏嘲风的声音阴嗖嗖地飘在风中,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天衡宗大师兄,不知你们二位躲在此处做些什么?
第42章
局势剑拔弩张, 夏嘲风与一群天都府弟子在雨中岿然不动, 云玦袖子动了下, 长剑握在了修长的手中,下一刻,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误会!都是误会啊!钟清摇着折扇走了出来,他环视了一圈将山洞围得水泄不通的天都府弟子,对着满脸阴郁之色的夏嘲风道:这位师弟啊,这都是一场误会啊!
云玦闻声看向钟清,钟清也看了他一眼,然后钟清回过头对着夏嘲风道:我与他素不相识, 只是偶然遇到,一场误会!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云玦:
钟清心道:溜了溜了, 老天要下雨你们要捉奸这关我什么事?他抬腿就要走。
慢着。夏嘲风一说话,十几个天都府弟子就将钟清团团围住, 夏嘲风问钟清道:你说你们素不相识?
钟清道:是啊。他看了眼云玦,一副你谁、我不认识你、千万别喊我!的表情, 云玦的内心毫无波动。
夏嘲风打量着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钟清,抱起了手, 他开口说话,却是完全换了一副缓和的语气,道:钟师兄不必紧张啊, 曾听闻家父多次提起钟师兄, 嘲风久仰钟师兄大名, 前两日家父婚宴, 我忙于打理,一直没能有空前去亲自招待钟师兄,真是失礼。
钟清显然有些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没关系!没关系,下回你来天衡宗我再好好招待你。
夏嘲风又拦住了钟清问道:敢问钟师兄,不知唐皎近来可好?
钟清微微顿住,道:这位师弟认识我家七师弟唐皎?
夏嘲风闻声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笑道:那我与他可是交情匪浅、情同手足啊。
钟清闻声猛地松了一大口气,嗨!你早说啊!他道:原来这位师弟是唐皎的朋友啊,唐皎他近日挺好的,他前阵子出了趟远门,现在还没回天衡呢,唐皎那可是我的嫡亲同门师弟,师侄既然是唐皎要好的朋友,那便也是我要好的朋友了,这今晚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夏嘲风笑道:那是,早听闻钟师兄与唐皎关系要好。我与唐皎自幼相识,想当年我路过天衡前去紫微宗参加道会,唐皎带着天衡弟子莫名其妙将我打了一顿,我额头上这道疤,就是他一把将我推下山摔到山石上所致,这些年来我心里可是一直念着他。说着夏嘲风将自己额前的头发掀开给钟清看了眼,果然是一道四五寸长的深疤痕。
钟清:这回聊吧。他一把收了扇子。
夏嘲风刷一下子抽出长剑截住了钟清的去路,钟清再次停下了脚步。
钟清半晌才道:其实,我与唐皎这个弟子也不大熟,我常年闭关一心修炼,不怎么管弟子间的事情。
夏嘲风闻声笑了下,他看着满脸真诚的钟清,道:钟师兄,我敬你是道门前辈,咱们今日敞开天窗说亮话。这次本来是我父亲的大好日子,天都府好心好意邀你们天衡弟子前来参加婚宴,天衡宗却派弟子背地里下黑手,这于情于理都太过下作吧?他看了眼一旁的云玦,今日若是天衡宗不能给个说法,恕我不敢放二位离开灵云山!
他话音刚落,天都府弟子全都应声抽出了剑,被围住的云玦冷冷地扫了他们一圈。
钟清抢白道:不是啊!我真不认识他!他也不是天衡弟子啊!你看他穿得也不是天衡宗的衣服啊!我们就是刚好遇到了,这怎么就变成了天衡宗下黑手了?说完他看向云玦,云玦的眼神冷淡,也不开口帮钟清解释。
夏嘲风道:他若不是天衡宗弟子,你为何要处处维护他?
钟清一脸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维护他了?钟清一下子不知道是自己没说清楚还是对方没听清楚,他不是一直在表示:你们这帮野蛮粗鲁人要打自己打,别溅我一身血就好吗?
夏嘲风扭头看向云玦,忽然厉声喝道:说!你到底是谁!为何要闯我天都府!
钟清也立刻对着云玦道:对,你自己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闯他们天都府?
云玦先是扫了眼夏嘲风,又看了眼钟清,然后他对着钟清道:大师兄,不是你让我来闯天都府的吗?
钟清:???卧槽!你是哪里来的妖孽啊?
天都府弟子闻声全都望着钟清,钟清道:不是你别胡说啊!他对着夏嘲风道:我确实不认识他。
夏嘲风道:你不认识他你帮他解引魂灯的法咒?
云玦看着钟清那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精彩表情,他道:大师兄,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的吗?
钟清感觉自己又被补了一刀,百口莫辩的他用力地摇着扇子,好半天没能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