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公主殿下永远不忘久玉二字如何而来即可。
楚久玉飒然一笑:当然,先辈留给我的唯一有点价值的,也就只有这个名字了。不过,久玉,久宇,指的并不是宇朝,而是宇朝的百姓。
太傅转过身,凝视着楚久玉远去的背影,知道完全看不见后,他微微抬头,看着浓厚的夜色,苍老的面孔上露出复杂的表情,不知是悲是喜。
这天下恐怕要易主了
***
那边沈危的信息还没传来,楚久玉这边已经掌控了京城最强的军队,一夜之间控制了整个京城,谁敢反抗,就地格杀!
在即将功成的这一刻,她不允许出任何乱子。
而且,楚久玉已经准备好,明日一早,直接开城迎接沈危的军队。
这天下,早该换人了!
公主,要卸妆吗?
之前差点被沈难轻薄的侍女语桃,看着沉思的公主,弯腰小声问询。
卸吧。楚久玉淡淡地看着侍女给她除去一个个发饰钗环,珠玉宝石,摆满了整整一桌。
咦?公主这里有张花笺?
语桃放首饰的时候,无意中碰到其中一个暗格,里面露出了一张纸片的一角。
楚久玉脸色一变,迅速抬手盖住上面的字迹。
不许看!
和主子的关系几乎情同姐妹的语桃先是一惊,随后却是看到了公主逐渐红了的眼眶。
这是怎么了?殿下别哭啊!语桃差点慌了手脚,想着怎么安慰公主。
语桃仔细回想那个花笺,公主长住宫中,很少用到这种东西,冥思苦想,她终于想起,这是很多年前,公主写给沈将军的信。
可是当年沈将军的回信?语桃小声问。
楚久玉抿着唇,默默移开了压在上面的手掌。
上面近乎一整页的清秀小楷是楚久玉的字迹,密密麻麻写地都是女儿家的情意。
结果,沈危就回了一句话。
[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卿。]
楚久玉红着眼,用手摸着都快被她摸淡了的字句,脑海中回想起他们初见的那天,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那是时的沈危,还只是一个副将,每天除了打仗就是打仗,质朴得很。
第一次进京觐见的时候,他说话直,不小心得罪了来宣旨的太监,结果他进宫那天,太监刻意刁难他,没人来带路,所以他就在宫中迷了路。
而就在那天,自幼早慧的楚久玉无意中发现了皇帝的秘密。
她一直以为自己得宠是因为聪明,却没想到,她根本就不是皇帝亲生的。其实她是当年太子的子嗣,只是皇帝弑兄夺位,心中有愧,所以才收养了她。
她的存在,只是皇帝为了抚慰自己心灵的道具!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意义了,谁的人生从头到尾都是谎言!
而就在她处于人生最黑暗只能躲在石头堆里哭泣的时候,一道光从缝隙中照了进来。
这位贵人,你知道太和殿在哪里吗?
楚久玉悄悄地抬起头,一下就跌入了沈危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出不来了。
愣了一下,楚久玉迅速抹掉眼泪,利落地钻了出来:我知道在哪儿。不过,你去哪儿干什么?
沈危老实回道:来觐见陛下。
啊!难道说,你是前几日回京的河东军?
是啊。
好、好厉害!哎,你能和我说说吗,宇朝的边疆是什么样的?下次也带我一起去吧!
两人渐渐走远,声音越来越小,太阳下,他们的影子慢慢融为一体。
看着眼前逐渐模糊的字迹,楚久玉抬着头,眨了眨眼,不让泪水留下来。
然后握着拳头,锤了一下梳妆台。
这个该死的木头!
***
阿嚏!
正站在睐城山上遥望京城的沈危陡然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裴风然狐疑地看着他,都兵临城下了,这个时候,主帅可不能生病啊。
把手腕伸出来,我看看。
沈危边乖巧伸手边问:仙君,我刚刚的请求,您答应了吗?
下山,好好歇着。
一会儿熬好药我叫你。放心,我会亲自监督你喝下去的,保证你不会在关键时刻生病,你也不想功败垂成吧?
沈危逐渐僵化:白前辈!救命啊!(尔康手)
第15章
林中仙(十三)
洁癖症晚期的白修宁愿站着也不坐着,且因他迎风而立的姿态仙气飘飘,收获了不少从这里经过的士兵百姓仰慕崇拜的目光。
他看到上山的两人结伴而归,就走过去随口问了一句:休息好了?打算什么时候走?
裴风然横着扇子,推了还在抗拒的沈危的背一下,对白修说:你先带他回屋,一会儿去我那拿药。
白修立刻瞪大了眼睛,和沈危对视一眼后上下打量着:你就上去吹个夜风也能病着?
这样的身体素质能当将军?
不不不,没有!我没病!沈危立马摆手对白修解释,然后转头小心翼翼地为自己争取,仙君,其实我刚才只是打了个喷嚏,并没有
裴风然根本不理会他的辩解,悠闲地看了看四周,然后瞥了他一眼,直接一句话压死了他后续所有的话。
喝不喝?
沈危乖巧闭嘴:
您都一副敢不喝就强制的样子了,他还能答什么?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仙君是在趁机报复的错觉。
[不是错觉!他就是!]
[还不走?再不走就不只是喝药了,那家伙对付人的手段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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