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时玄理解了师弟的意思。
于是,谢时玄就揽着袖子,把右手放到了水晶球上面。
水晶球立刻抖了一下,连声音都变了。
【月族四子月倾尘,恭迎先知冕下,冕下万安!冕下可以再多摸几下吗?好让倾尘多沾一点您的仙气!\\\('')////】
被惊到的白修:卧槽!这东西到底是机器人还是真人?这么会说话!
不过,对比刚刚自己的那句评价,这也太差别对待了吧!
看着水晶球中飘着的颜文字,裴风然确认般地点了点头:没错,是月族。能制作得如此人性化,看来,那群老狐狸的研制水平还可以。
对于突然变得热情的月倾尘,谢时玄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抬眸,语气平淡地问师弟:这已经是第四个了,他们打算研制几个?
大概是九个吧?裴风然不确定,师尊喜欢九,想来他们应该会尊重一下师尊的意见。
白修拨弄了一下还在飘花的水晶球,朝天翻了个白眼。
你确定只是尊重,不是遵照?
你们家在联盟里的地位,堪比古时候的王族了好吧?你能不能有点身为太子的自信和嚣张?
你也来试试!我倒要看看它会怎么吹你!
白修直接把月倾尘推到裴风然手底下。
其实,裴风然也挺想知道他们给自己录了什么资料,就把左手放在水晶球上:这样就可以了吧?
白修盯着,三秒、五秒、十秒、一分钟
毫无动静。
白修疑惑地歪着头,趴在桌子上,用手敲了敲水晶球:哎,它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坏了?
月倾尘快哭了,它只是一个卑微的机器人,结果今天先是见了先知,然后又见到了公子。这简直就像一个每天平平淡淡生活着的奴仆,突然见到到了皇帝一样,它心肌梗塞。
【见过公子,今天就是月倾尘的人生巅峰!\( ̄︶ ̄)/ 】
裴风然笑了,那扇子敲了敲它:月族的人,都像你这么会说话吗?
【真心话!真心话!(≧≦)/】
白修不高兴了,突然转念一想:家主刚刚说,你找到了适合的宿主?
【是的,已检测到可匹配的实验者。】
实验者,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差事。
白修摸了摸鼻子,幸好自己不适合。
谢时玄指了指外面:师弟,应该是你的学生中的一个。
裴风然的心中又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怎么又是我?]
是哪个?
白修问:怎么?你还想亲手给他送去不成?
裴风然回道:不,我就是想看看是谁,然后找借口把他赶出学堂,我教不了。
谢时玄出言阻止了这个想法:你要让它接触到才行,离这么远,认不出来的。
裴风然这才作罢。
白修,你明天和我们一起出去吗?
白修一愣:啊?你要出去?去哪?
裴风然示意学堂那边:带他们去竹林踏青。学知识不可能死读书,还是需要一些实践的。
还死读书,明明就是罚抄吧?他们读书的遍数,恐怕都没有你罚抄的遍数多!白修可算找到机会吐槽了,你这是要把你们家族的光荣传统,一代一代往下传吗?
裴风然一脸无辜地眨巴着眼睛:诶?抄书不好吗?你看看你,不就是因为抄书成长起来的吗?我觉得效果很好啊。
白修顿时觉得头疼胃疼手疼,哪里都疼:求别提,我条件反射!
那你是同意了?明天记得早点过去。
没问题。白修觉得,只要不提抄书,万事好商量。
第二天。
裴风然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病弱,特地多穿了一件披风,站在学堂门口等人。
如今正值初春,天气凉爽,万物复苏,正是踏青的好时机。
先生。简宗和同桌小伙伴两人到的最早,看到裴风然站在屋檐下等他们,连忙跑过来问候。
裴风然维持着人设:跑什么?赶着去投胎啊?咳咳咳咳,都离我远点!
于是,简宗听话地拉着简钱后退到另一边的墙边。
三人隔着一扇门,都站在屋檐下等其他人。
简钱偷偷瞄着站在那边背着身咳嗽的裴先生,小声和简宗说话:和我奶奶说的一样,先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们跑过来,就怕我们跑得太快摔倒了,我们离得近了,又怕咳嗽把病传染给我们。
简宗连连点头:不过,先生长得好,又有才华,要是再变得温柔了,这村里的说媒的人估计都要踏破学堂的门槛。
简宗可不是那些无知少年,他看得出来,这位学堂的裴先生是真的才韵内敛,骨子里透着淡定从容,即使偶尔毒舌也让人生不起气来,甚至仔细想想还觉得很有道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腹有诗书气自华吧?
村里哪家的小娘子没肖想过能嫁入裴先生的家门啊,即使裴先生拿自己又穷又病弱做借口,她们也愿意,可惜,裴先生根本就不让媒人进门。
上次那个二流子可真可恶,一进门就说先生一副短命相!昨天还敢怂恿人来打先生,真是可气!年纪小但是正义感十足的简钱,攥着自己的小拳头,替先生难过。
简宗悄悄抬头,见先生没有看过来,就低下头问小伙伴:你昨天看到没有?先生会武!
当然看到了,先生好帅啊!简钱两眼冒着星光,他最佩服能打架的了,完全没想到一向文弱的先生那么厉害。
然后,简钱解气地哼道:叫他们欺负先生,活该被打!我听说,昨天在医馆里,连最心慈的孙大夫都气不过,给他们的药里加了好几倍的黄连,直接告诉他们爱喝不喝。
简宗也在心里暗爽,谁让那群地痞之前也曾经欺压过他家,虽然被他吓跑了,但只要看见他们倒霉,简宗就高兴。
人陆陆续续都到齐了,裴风然扫了一眼:都跟上,掉队了就等着喂狼吧。
众人乖巧地跟着裴风然向村外走去。
说起来,简家村的环境真的是好,简宗穿越过来那么多年,之所以从来不抱怨,除了母亲的疼爱之外,就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好了,他都有些乐不思蜀了。
裴风然带着他们走到最初的那片竹林,然后解散,让他们自由活动。
看着这片从没来过的竹林,简宗眼前一亮,站在这里,他都想吟一首瞻彼淇奥,绿竹猗猗了,太美了!
裴风然见白修站在不远处,就走过去问了句:师兄在吗?
白修看了眼那些小萝卜头:在。我知道你是让我来当保镖兼保姆的,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竹林里有血迹。
嗯?有血迹?裴风然蹙了下眉,觉得不妙。
[这么巧?他一出来就出事?]
师兄呢?担心可能有危险,裴风然立刻去找谢时玄,边走边问,你找到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