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僵住:额
都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有闲心去认真观察他们的表情和心理?
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相处不过几天,白修就彻底地感受到了季云苏的智商压制, 然后向裴风然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被季云苏发现是冒牌货的话,会死得很惨的吧?
正在觉得头疼的裴风然暗自斜了他一眼,只要你不捣乱, 一切都好说。
赤狼站在院门处,吼完一声后发现没人接话,莫名有些尴尬。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喂!姓季的!你这是故意躲着我吗?还是你以为自己躲着不出来,村子里的人不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就没有办法找到你了?!
不得不说,这个姓季的住的地方确实挺难找的,其他村民又拒不配合,要不是碰到个小鬼,赤狼还真的要多花点时间了。
见没人理他,赤狼恼羞成怒,愤怒地拖着手里的小鬼,大跨步向院内走去。
气势汹汹。
并没有。裴风然坐在屋内的椅子上,透过开着的门和赤狼对视,只是我最近几天正好病了,没法出门罢了。
呵呵,病了?那可真是不凑巧啊!不过也是,你这病秧子能干什么!
赤狼,人如其名,长相也属于凶残款,是在大晚上遇到能吓哭小朋友的那种。
待他走近,裴风然看了眼他右手掐着的垂着头不看他的二儿子,没说话,把视线移到赤狼身上,语气浅淡,一点被仇人找上门的气氛都没有:赤狼,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绑架普通人了?还是小孩子?
这确实不是他的作风。
赤狼僵硬了一瞬,余光瞄了眼自己手里的小孩,心中格外心虚,手松了松,却又不甘在姓季的面前处于下风,强行板着他那种看不出表情的脸,生硬地威胁道:交出宝物,可免一死!否则!
裴风然淡定自若地张开手臂,展示了一下自身的无辜: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宝物,我这里没有你要是东西,我只是个普通的乡村大夫。
放屁!赤狼大怒。
你这是想在我面前继续装善良?做梦!你当初你是怎么用花言巧语欺骗我家小姐的,我可是到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所以,别想再用你那讨女生欢心的张脸来欺骗我!
赶紧把宝物交出来!
伪装成季大夫的裴风然:诶?
这位季大夫的过往情史好像很丰富的样子啊。
被赤狼忽略掉的季云苏丝毫不惧对方的气场,上前一步,面色平静地看向被人抓在手上的弟弟,唤了一声:二弟,受伤了吗?
没有回应。
季云苏转头,淡淡地看向赤狼:你把我弟弟怎么了?
正在威胁裴风然的赤狼瞬间炸毛。
卧槽!
这个看起来弱得一逼的小白脸怎么让他这么有压力?
这个眼神和主人一样,让他毛发悚立。
裴风然也看出不对劲了,眼神闪烁了一下,袖中的扇子若隐若现,缓声道:赤狼,你真的对我的儿子下狠手了?
被这父子俩声讨,压力突然变大的赤狼连忙后退半步,立刻松开自己的手以证清白:喂喂喂!我可不是你这种人渣啊!除了抓住他,不让他乱动之外,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啊!他之前还活蹦乱跳来着!哎?这是怎么回事?
赤狼拼命地想抽手,却发现怎么都动不了了。
正奇怪着,下一秒,一道的强大气息横扫全场。
正在擦地板的白修感应到这股气息,猛然回头,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这是什么?
这气息
这个地方难道不是一个普通世界吗?
白修和裴风然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裴风然双手拢着袖子,眼睛微眯,内心变得警惕起来。
一直垂着头仿佛晕倒了的季家二子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只是一个傲娇小绵羊的话,现在这个就是披着羊羔皮的大魔王,浑身都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面对这种诡异的情况,赤狼的心里有些毛毛的,冲着裴风然喊道: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姓季的,是不是你搞的鬼!赶、赶紧让他放开我!
白修看了眼裴风然,喃喃道:不愧是那家伙呢,感觉只要是他待的地方,再简单的事情都会变得复杂。早知道,我就应该要离他远一点。
裴风然没空理诽谤他的白修,现在他名义上的二儿子的问题要更大一点。
云苏,到我身边来。观察着忽然变幻的状况,裴风然立刻把大儿子唤回来,想保护他。
季云苏第一时间后退,却是挡在了裴风然身前,甚至面色平静地安慰他:父亲请放心,这点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用不着。裴风然无奈,出手拉着他的胳膊,把季云苏从自己身前拉到了自己身后。
压抑地气场散开。
被在场的几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像提线木偶一样垂着头的人骤然抬头。
早就凌乱的长发从脸上滑下,露出一张阴鸷惊悚的脸,眉眼邪魅,眼睛泛红,面无表情,看起来就不太正常。
他无情的眼睛环视一周,把手覆在赤狼抓着他的脖子动弹不得的手上,轻轻一捏,听着那卡拉卡拉的响声,然后狠狠地甩开。
畜生,滚、开。
那道声音非常低沉,就像地狱深处的淤泥,黑暗且含糊不清。
啊啊啊啊啊啊!痛痛痛!赤狼被迫后退,吃痛地握着右手,冷汗直冒。
季云苏冷眼旁观,看得十分清晰:三指骨折,如此心狠手辣,你是谁?
对面不答,反倒是赤狼。
啊?真的只有三指骨折吗?我怎么感觉全部都碎了!啊!我的手!还能治吗?赤狼在原地含着泪,捧着自己的手。
白修忍不住吐槽道:你刚刚还说要打断他两条胳膊和三条腿来着呢?他只断你三指,已经算客气的了。
赤狼扭曲着脸,气势逐渐微弱,后退着离开那个危险人物:我我我刚刚是瞎说的啊!威胁人不就得这么说吗?
裴风然和站在原地不动的季家二子的眼睛对上了,波澜不惊地重复着季云苏的问题:你是谁?
那双红色的眼睛盯着裴风然,沉默了一会儿。
他能感应得出,这屋子里的三个人没一个是简单的,尤其是这个坐着的人。根据他读取的记忆,他们好像还是自己这个身体的父亲和哥哥。
也就是说是家人?
想到这个词语,红色的眼睛明亮了一瞬后,又暗沉了下去。
暂且认可你并非低贱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