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言(2 / 2)

可她也給江若景立過規矩,自己在家時,要按門鈴進來。

她擰開床頭燈,腳步聲到了臥室門口,卻踟躕不前了。

「逾……」江若景在門外細聲喚道。

「進來。」

門開了,江若景像做錯事的孩子,怯生生站在門口,一頭緞子般的秀髮在逆光中若隱若現。

「就……突然很想你,很想。」

明逾知道她還有一月就走了,不忍再責備,這話也聽得她心疼起來,便嘆了口氣,「今晚住下吧。」

「喔!」江若景沒動,卻覺得身子都雀躍起來,「我……那我先去洗澡!」說完轉身去浴室。

明逾看著她及腰的長髮在浴室門口一甩,人已經進去了。她又嘆了口氣,頭髮太長的女人多情而……麻煩,嗯,麻煩,這是她看著江若景的發一年比一年長時擔心的事。

處理了幾封郵件,江若景裹著明逾的浴袍鑽進了被子,一陣幽香瞬時襲來,明逾對氣味敏感,她睡的人必須好聞,香與香也不同,必須是她聞著上癮的香氣。江若景身上便有這樣的味道。

她來了精神,將平板設備扔開,扯掉了江若景身上的浴袍,對方有備而來,浴袍扯掉便只剩玉體橫陳,江若景早知道這袍子要被扯掉的。

「小妖精……」明逾咬牙切齒。

江若景只知自己此刻是幸福的,下一刻?下一刻誰要管它?她已泛濫,咬著牙不讓自己喊出「我愛你」,明逾不喜歡她說這三個字。

明逾見她忍得辛苦,咬在她耳邊,「叫給我聽。」

江若景腦中「轟」的一下,不清不楚地作踐起自己,這一刻她就是要賤,賤到極致,「逾……」她的聲音也啞了,「逾……」一聲比一聲浪,「我愛你。」

明逾手上一滯,大腦冷卻了,動作還在繼續,卻再不帶煽情的成分。江若景不傻,覺出了她的變化,若說後悔,不如說痛苦多一些。

她抓過浴袍,結束了這場施捨給自己的歡愉,臉側的長髮不知被誰的汗浸濕,貼在頸窩。

明逾躺回枕上,閉著眼睛養神。

江若景看著她,她連閉起眼睛都這麼好看,那眉微挑得恰到好處,那睫卷長得恰到好處,那鼻尖挺翹得恰到好處,那唇飽滿得恰到好處……

明逾睜開眼,她的心便跳漏一拍,這滿目溫柔華光,誰會想她的主人能是個薄情之人?

「若景,」她低聲喚道,「如果你確實沒法和那個男孩子結婚,就不要勉強自己,人生太短了。」

江若景眼中一閃,心裡重燃希望。

明逾看在眼裡,繼續慢慢說道:「我希望你不要稀里糊塗地打發自己,不要非此即彼,搞清楚自己究竟還能不能接受男人,如果能,還是不是那個男孩子,這些都是需要你自己考慮清楚的,沒有人能夠幫你。如果說你可以收了心和他過日子,你們也相戀幾年了,雖然異國異地,但感情基礎是有的,你選了他,就不要再想其他可能,他是無辜的。若你沒法再和男人在一起了,國內還是很保守,同性這條路不好走,你得再想想要不要回國,想想在哪裡更容易遇到一個能相伴你終生的人,要知道,遇到一個人不難,相守下去卻是問題,干擾因素太多了。」

江若景像掉進水裡的浮標,跟著她話里的意思浮浮沉沉。她的腦袋只在分析一件事:明逾要不要和自己在一起?

「你想和我分開,是嗎?」分析到最後,她就問出了這句。

「我說了這麼多,都已經是跳出你和我的小關係而談大的人生了。一直以來我都告訴你,我只是個旁觀者,不是參與者。」

江若景心中的火又熄了,她不是參與者,她不參與,說這些都沒有意義。

可她不想再糾纏,煩著明逾,她想了想,「回國就不能和女人在一起嗎?」

「能,但你要做好準備,首先沒有法律的束縛,其次,可能也缺少來自四面八方社會關係的道德約束,當激情退去,拼的就是人性、人品,靠的僅是來自內部的約束,所以,想長久就更難一些。」

江若景聽得愣了神,半晌,「你的前任……」

「我們不談她,」明逾打斷了她,「現在不談我,只談你。我希望我的話你能真正聽進去,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在慎重考慮後,選擇留在美國,告訴我,我可以找最好的律師幫你辦移民,白鯨那邊我可以幫你和你的上司們交涉,把你留下來,這些是我能夠提供的幫助。」

「我留下來,可以和你一輩子嗎?」

「一輩子太長,我只要朝夕。」

江若景喉間一澀,她的激情是真的,她的絕情也是真的。

「逾,你知不知道,辜負你的,和你傷害的,是兩個人?」

明逾放空了眼神,自己果真傷害她了嗎?可幾年前相遇時,江若景只是那個一心想玩兒、沒心沒肺的女孩子,她明逾是不怕的,不怕再對誰投入感情,不怕會被傷害,她可以陪她玩兒,她有資本玩兒,如今為什麼故事變了?說好的呢?

說好的呢?

她恨食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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