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你究竟對她做什麼了?」陳西林的聲音里有一絲快要孵化成形的質問。
這顆質問的種子惹惱了江若景,她一下醒了,明逾是她的,陳西林無權質問。
「沒什麼,拌拌嘴,她生氣了。」
「這讓你懷疑她舊疾復發?」種子繼續孵化。
「……陳總,抱歉,我失語了,這是逾的隱私。」
陳西林抱起手臂,「你該說抱歉的人是明逾。」
江若景走了,陳西林看了看表,這是C城的早晨八點,她撥通了白鯨C城HRVP米歇爾的手機,對方沒有接起,也許在開車,她被接入語音留言,「嗶」聲後,她緩緩說道:「嗨,米歇爾,是Lynn,我有點急事找FATES的明逾,如果你能在中部時間十點前搞清楚她在哪裡,並告訴我,將十分感謝。再聯絡。」
不告而別,她站在落地窗前,她不喜歡不告而別。
治療室里明逾換到了角落的位置,抱著膝,馬尾有些亂了,一綹頭髮散在臉側,「那天我挑了瓶加州產的Pinot Noir,這種紅酒口感太澀,我不喜歡,但喝完唇齒間會一直縈繞淡淡的果香,洪不愛喝酒,跟著我喝了一杯,我醉了,拼命吻她,從她的口中攫取那誘人的香氣,」明逾睜開眼,眼仁在陽光的照射下呈現出無辜的琥珀色,「她吻我的全身,我記得,一直到腳趾,我覺得有些羞恥。」
梅溫柔而理性地看著她。
「我翻身,看她在我身下貪婪而忘我的樣子,」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胸前,「像個嬰孩,她就像個嬰孩......等她將我覆在身下,我閉上眼睛,那一刻,我突然哭了。」
「哭了?」
「我覺得像找到了家。眼淚奪眶而出,繼而大聲哭了出來,我控制不住自己。」
「她呢?」
「她嚇得停了一刻,然後便瘋狂地要我,我意識全都模糊了。」
「那是你第一次在做.愛的時候哭嗎?」
「第一次,和最後一次。」
「那是好的經歷還是痛苦的?」
「好到痛苦。全身全心的投入,可惜她不懂。」
「確定她不懂?」
「確定。最後她將我全盤否定,梅,你知道全盤是什麼意思嗎?」明逾抬起頭看向她。
「什麼意思?」
「她說從一開始,我原諒她扮演男人,允許她來C城看我,就是報復她的開始。」
「迷ng,有時候魔鬼會占領人的思緒,相信你愛過的人,在冷靜下來後,會意識到這種想法很偏激。」
「如果寬容和愛都可以用最為邪惡的方式去解讀,我還為什麼繼續寬容?」
「迷ng,五年前你沒有告訴我這些。你有別的疏解渠道嗎?」
「除了你,我不會再跟任何人談起過往了,有什麼用?當年洪和我在網上說了半年,她心疼我的每一步,你知道『心疼』是什麼意思嗎?」
梅看著她。
「『心疼』就是,別人怎麼可以傷害你?放著我來。」
米歇爾的電話打了來。
「Lynn,抱歉,錯過了你的電話,你交代的事情我查了。」
「沒關係,怎麼樣?」
「FATES的人說她回來就拿了假期,馬克說了,你有什麼事他親自代迷ng給你處理。」
「這樣……我還是等迷ng吧,因為之前在海城跟她起了個頭,你知道她假期什麼時候結束嗎?」
「我問了,很奇怪,他們說暫時不確定,我也打了迷ng的手機,但一直關機……Lynn,我覺得有點不對勁,我認識迷ng幾年了,她的手機24小時都會開著……如果你有重要的事,我建議,還是找馬克解決。」
「知道了,謝謝米歇爾。」
陳西林踱到落地窗前,深深嘆了口氣,「不告而別……」她輕聲說出心裡反覆響起的這個聲音,雙手插在米灰色的西褲口袋中,「不告而別。」
大步走回桌旁,面前是一串討論激烈的郵件,參與人是董事會執行委員會的六個人,包括她自己。這封Re來Re去的郵件,主題是對陳西林負責五角大樓那100億美元競標工程資格的質疑,而質疑她的首要原因是,她不是美國人。
幾個執行委員會的元老各懷心思,吵來吵去,有人質疑,有人維護,陳西林一直保持沉默,白鯨的創始人白亨利被抄送其中,他也一直沉默。
陳西林坐到椅子上,點開日曆看了看,又看回郵件,點擊「回復所有人」:
全體,
我願意回一趟矽谷與大家討論我的資格問題,請於各位都方便的時間安排一次執行層董事會。我的最早到會時間是後天,周五上午。
敲定時間後請通知我。多謝。
Lynn Ch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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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已經全部耗完,沒有本事跟小孩子們拼速度啦~ 人工榜單太兇殘了,上了個「編推」一周得更一萬五千字,怕了怕了,這周不申請了,就指著自然榜里的積分月榜和霸王票榜單幫我提高點曝光度了,積分月榜主要看的是收藏數和打分的評論數,所以請還沒收藏的收了我唄~ 霸王票從《破諜》開始我就沒有鼓勵大家,量力而行不求這個。
P.S.有件奇怪的事,我明明記得看過幾篇長評了,為什麼文章右側的「長評」一欄為空?你們寫長評時都加了「長評標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