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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索交界處的戰爭屍體處理站, 人們發現了兩具燒得幾乎碳化的屍體, 屍身陳暗色,與當地戰死士兵的膚色相似, 但這兩具屍體引起斂屍人注意, 是因為雖被燒過, 但還可以看出屍體未著衣物, 再細看, 其中一具分明是女性。
處理站通報了警察局,這兩具屍體被拉走。
華盛頓這間單人lock-up看守所房間中, 陽光束手束腳地穿過牆面最上方那個與屋頂交界處的窗戶,在那裡被鐵欄杆分割成微弱的幾線,投射在對面牆面上。
牆下陳西林抱著膝坐在一張簡陋的床上,她剛剛得知, 白鯨失去了競標資格。
這原本在她預料之內, 可真被決定的時候,不免惹出一番情緒。
繞來繞去,對方的目的達到了嗎?白鯨里,又是誰做了內鬼?
涉及重大國防機密, 目前她已被禁止保釋,而迪恩那邊,不知道是否會讓他來做辯護。
走廊上傳來腳步聲,還沒有到預設的提審時間, 很難說是什麼事。門開了, 陳西林望向獄警。
「陳, F逼需要問您一些事,現在。」
陳西林站起身,跟著獄警往外走,這是她平生第二次戴上手銬,第一次在大邁,那時的她以為自己把握主動權,「主動」赴身大邁協助警方斷案,而這一次,她失去了所有。
大概除了愛情。
兩名在審問室等待的F逼探員見她進來都站起身,陳西林認出來了,還是那晚去大邁找她的兩位。
三人簡單問好,坐定,探員們看著她,眼中竟然透出一絲稀薄的同情,但很快掩飾了過去,它顯得不專業。
「陳小姐,」那名叫褲nze的探員開口道,「上次的對話不幸中斷了,沒想到之後發生這麼多事,而恰好這些事的發生又給了我們的調查一些靈感。」
「什麼靈感?」
褲nze拿出一隻小巧的放音設備,一打開,裡面傳出明逾的聲音:
「親愛的……迪恩說,有人去跟你打聽Alex的事?是怎麼回事?」
錄音又被切斷,褲nze抬頭看她,「您上次騙了我們。」
陳西林皺了皺眉,她想起來了,那晚在東索國安局的旅館裡,她明知道對方在監聽的,只是沒想到東索國安局那時候就在和美國合作了,沒想到這段對話會落到這兩個F逼探員手裡。
「我也沒騙你們,您聽到了,我確實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我不認識她,在C城那家餐廳也是偶遇。」
「但您的未婚妻很顯然認識她,為什麼上次沒有告訴我們這個情況?」
陳西林搖搖頭,好像厄運是有慣性的,不知道為什麼一直要扮演有「罪」的角色,「她們也很不熟,我不想牽扯更多無關的人進來,何況您上次問我的是,我和照片上那位女士熟不熟,我認為我如實回答了您的問題。」
「是否無關,恐怕您也無法知曉,還有,上次我問過您見面時的具體情形,您忘了,我們在您的允許下錄了音,您並未提到見面時您未婚妻在場。」
陳西林幾乎要站起身離開了,她不想再糾結於一個Alex的失蹤事件,她幫不上什麼,眼下她的世界已然崩塌,為什麼還要像辯論會一樣去爭論當時自己提不提明逾?
「上次我問您為什麼來找我,現在我可以知道了嗎?我是不是有知情權?」
「是,我們可以告訴您,」兩名特工對視了一眼,「去年3月14日,您在C城雨果街的D餐廳遇到了Alex和明逾小姐,第二天,15日,各大新聞台爆出了您當時非美國國籍,質疑您負責、參與白鯨競標美國國防部JEDI計劃項目的資格,甚至爆出您是白鯨創始人的孫女,您還記得嗎?」
陳西林心中暗暗吃驚,這番話將她帶回遙遠的那個春日,為了讓明逾開心,她包下了私人客機帶明逾去塞內貝爾看日落,那天好開心,回程在機艙里看到了新聞,飛機還險些出事故,可正是那天,她們的心更近了一步,不,很多步。
可是……
「嗯,記得,怎麼了?」
「明逾小姐也跟您說過,Alex的職業是新聞買辦,關於您的那些新聞,都是她在14日連夜賣給各大媒體的。」
陳西林驚愕地抬眸,「你們確定嗎?」
「非常確定,所以,現在您想猜猜,她是怎樣拿到您的那些新聞嗎?」
陳西林想了想,眼中一片迷霧,「不如你們告訴我吧,我累了,猜不動了。」
對方卻聳聳肩,「我們也不確定,所以想問問您自己有什麼想法。」
陳西林「呵呵」一笑,「我身邊的能扒開的口子太多了,當時白鯨整個董事會都已知道我非美國籍,就在媒體報告那件事前一周吧,我特意從中國海城趕回聖弗蘭,在董事會上表態更換國籍。」
「陳小姐,您不想想自己的身邊人嗎?Alex和您的未婚妻正巧認識,正巧在媒體集體報導您的頭天晚上匯聚於同一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