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暖陽坐進車內以後,降下了車窗,沖何父揮了揮手,「爸爸,別淋濕了,您快回去吧。」
車子漸漸朝前方駛去,直到再也看不見父親的身影,何暖陽這才靠在椅背上捂著嘴巴痛哭起來。
與此同時,就在何家附近的馬路旁邊,停著一輛黑色小轎車,駕駛座上坐著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男人。
望見何暖陽坐的車子離開以後,年輕男人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老闆,何小姐的車已經離開了,阿旺那邊我已經安排妥當了。」
話筒里傳出凌美雪慵懶的聲音,「很好,按計劃行動。」
年輕男人遲疑了一下,道:「老闆,這樣做會不會太殘忍了?畢竟何小姐出國以後對您就沒有任何威脅了。」
正坐在家中陽台上假寐的凌美雪聽到這話時,倏然睜開了眼睛,眸中寒光乍現,「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才不會有威脅!」
讓何暖陽出國,只不過是她的權益之舉。
只有何暖陽死了,楊琪才不會和她有複合的可能!
這輩子,楊琪只能是她凌美雪一個人的男人!
年輕男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是我多嘴了,我這就去吩咐阿旺做好準備!」
掛掉電話以後,年輕男人發現自己握著方向盤的手心裡一層冷汗。
他跟老闆五年了,五年以來,老闆從來沒有讓他做過殺人放火的事情,今天是第一次破例,緊張和恐懼是在所難免的。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何暖陽明明已經要出國了,老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即便他有諸多疑惑,老闆吩咐下來的事情,他只有照做,因為他不想失去這份高額工資的工作。
年輕男人發動車子,漸漸跟上了何暖陽所坐的小轎車,直到看見前面那輛車駛向了一座橋時,他才拿出手機撥通了阿旺的號碼,「可以動手了。」
五分鐘後,年輕男人便看到何暖陽所坐的那輛車連同那輛迎面而來的大卡車齊齊撞出了橋面,連人帶車全部落入了水中。
年輕男人閉了閉眼,渾身癱軟一片,如今的他徹底變成了一個雙手沾血的劊子手。
過了好一會兒,年輕男人才終於拿起手機給凌美雪打了一通電話,「老闆,事情辦成了!」
雨下得更大了,一行警車和救護車逐漸朝橋面上開來,橋面很快被隔離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都市頻道晨間新聞聯播上,年輕女記者現場直播了這麼一段內容:「昨天晚上金水橋發生了一樁車禍,一輛卡車和一輛小轎車發生了相撞,一人死亡,兩人重傷……」
新聞上呈現出的死者照片是一個年輕男人,重傷者的照片則是一男一女。
正和父母一起吃早飯的葉小暖望見其中一張重傷者的照片時,臉色一片蒼白,手中的筷子啪地落到了地上,「是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