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警察找他的目的後,何父手中的早餐袋子瞬間落在了地上,袋中的豆漿杯子裂了開來,裡面的豆漿灑了一地。
「我馬上過來!」何父朝前走了一步,眼前一片昏黑,頓時趴在了地上,他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急忙又爬起來,踉踉蹌蹌地沖前面走去。
隔著玻璃,望著躺在重病監護室里的女兒,何父淚眼縱橫,渾身顫抖著說:「暖陽,都是爸爸的錯,爸爸對不起你。」
女警察望著年邁的何父,心生憐憫之情,並沒有急著詢問何父。
等何父的情緒稍微緩和下來,女警察這才問道:「何先生,我們找你過來,一方面是為了確認何暖陽的身份,另一方面是想向你證實一些問題。」
何父抹了抹臉上淚,沉重地點了點頭,女警察問他什麼,他就如實回答。
待回答完女警察的問題,何父問:「警察同志,我想問一下這齣車禍具體是什麼情況。」
女警察答道:「經過目前的調查,只能暫時確定是開卡車的司機酒駕,車速過快導致,但是卡車司機在送往醫院的路上救治無效身亡,另外兩位傷者還在重度昏迷。如果我們調查到其他信息,會通知你的。如果你有什麼發現或證據,也請你及時告知我們。」
目送警察離開,何父趴在玻璃窗上,望著監護室內的何暖陽,悔恨的眼淚又涌了出來。如今妻子昏迷不醒,女兒又重傷昏迷,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啊!
白晶晶從何父那裡得知何暖陽的確出事了,連忙跟楊柳和葉小暖兩人一起前往醫院探望何暖陽。
重症監護室外,白晶晶望著病床上渾身插滿各種管子的何暖陽,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她捂著嘴巴嗚嗚咽咽地說:「前幾天我們還在一起吃火鍋呢,這才幾天不見,你怎麼就躺到醫院裡來了?」
楊柳望著何暖陽如今的情形,回想起以前大家一起玩耍的種種情景,心中同樣不好受。
葉小暖望了眼病房內的何暖陽,心中十分難受,沒敢再看第二眼,她轉身走到何父身邊,看了眼一下子仿佛蒼老很多的何父,柔聲道:「叔叔你要保重身體。」
何父眼眶通紅地看了眼葉小暖,深嘆了口氣,「暖陽能有你們這幾個好朋友,真好。」
葉小暖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的楊柳和白晶晶,低聲問道:「前幾日,暖陽跟我們吃飯,說她出國是因為伯母病重要出國治療,這不是真的吧?」
何父下意識地搖了搖頭,「當然不是真的,是……」話沒說完,他突然頓住了,目光閃了閃,沒再繼續往下說,似是在有意隱瞞什麼。
礙於目前的場合不適合談論這些,葉小暖沒有再繼續追問,但何父剛才的反應起碼證實了何暖陽的離開的確不是因為何母病重,而是另有原因。至於這個原因是什麼,一定就是何父要隱瞞的東西。
葉小暖垂下眼眸思索了片刻,忽然想起楊琪這個人來,難道何暖陽出國與楊琪有關?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何暖陽怎麼偏偏就在昨晚出了車禍呢?車禍真的就是意外嗎?大概未必……
腦子裡蹦出一連串的問號,葉小暖轉頭看了眼身邊的何父,心想:還是找個時間單獨找何父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