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女孩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眼看剛到手的手機又被搶走,頓時暴跳如雷,「姐妹們,給我好好教訓一下她!」
十來個女孩紛紛圍逼了上來,朝慕言蹊開始拳打腳踢。
慕言蹊此刻才知道什麼叫寡不敵眾。
論單挑,她的身手肯定能打贏她們,但是她們同時圍上來,打了不到幾分鐘,她就被控制住,雙手被兩個女孩架住,口袋裡的手機很快被拿走,臉上也掛了彩。
「這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下場!」紅髮女孩得意地看著她,開始研究起了手機。
慕言蹊精疲力盡,很快被扔在了角落裡,癱坐在地上閉目養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了一陣騷動。
「吱呀」一聲,鐵門終於被打開,一個高大倨傲的身影在一群人點頭哈腰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哇,這是誰啊,好帥啊!」
「簡直是男神,要是能嫁給他,我死都願意!」
「你還妄想嫁給他?這麼帥的男人,能看一眼已經是此生榮幸了......」
一旁的女孩紛紛輕聲議論了起來。
慕言蹊蹙了蹙眉,緩緩睜開了雙眼。
屋裡的等被全部打開,晃得亮眼,慕言蹊眯了眯眼,隱隱約約中,只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朝她走來,越來越近......
是幻覺嗎?
為什麼這個身影,越來越熟悉,熟悉得就像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很重要的一部分......
顧景行一眼便看見窩在角落裡那抹瘦弱的身影,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在她面前站立。
眼前的女孩像一隻受傷的小貓,渾身上下髒兮兮的,臉上還有不少被打傷的淤青。
她縮在角落裡,低垂著雙眸,長長的睫毛在燈光的照射下,投射出一道淡淡的陰影,看上去又孤獨又無助。
顧景行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狠狠攫住,疼得他呼吸有些艱難。
所有人紛紛面面相覷,連大氣都不敢出!
顧大少親自來這個小警局,來找一個沒有人來擔保的鬥毆犯?
顧景行緩緩蹲下身,抬起手摩挲著她白皙的小臉,在她那些淤青的地方一一划過。
慕言蹊這才掀起眼皮,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是大冰雕!
他一身乾淨筆挺的灰色西裝,蹲在她面前,如上帝精雕細琢的臉上這會兒陰霾沉沉,渾身上下散發著止不住的戾氣,仿佛下一秒就會毫無徵兆地爆發,毀天滅地。
可是慕言蹊忽然覺得自己並不害怕,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只覺得此刻大冰雕那雙涼薄又淡漠的眸子裡,有一抹複雜的情緒在流淌著,似炙熱的愛,似心疼的殤。
下一秒,慕言蹊只覺得身子一個騰空,很快落入一個結實的懷抱里。
剎那間,慕言蹊晶亮的眸子裡氤氳起了一層水霧。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秒鐘,她所有的害怕和不安悉數退去。
慕言蹊清楚的知道,這種感覺,是她久違的安全感。
三年了,自從外公走了之後,她再也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
慕言蹊緊緊抱住顧景行的脖子,不由自主地往他懷裡靠了靠。
這一瞬間,她不想逃了,不管顧景行是什麼樣的人,她只想貪婪地享受這一刻的感覺。
女孩的動作,讓顧景行徹底愣了神。
他不得不承認,在她抱緊他的一瞬間,他感覺整個人都被填滿了。
那種感覺,就像胸腔里被塞滿了棉花糖,連呼吸的空氣都跟著不一樣了起來,泛著絲絲的香甜。
她只需要一個動作,就可以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滿足和雀躍。
他抱著她,像抱著一隻被欺負了窩在主人懷裡受傷的小貓。
她很輕,被他輕而易舉地捧在懷裡,更讓顧景行想要把她徹底嵌進自己骨血里。
維持了好一會兒,顧景行都捨不得從這種感覺中回過神來。
眾人紛紛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地看著眼前的活閻王。
顧景行閉了閉眼,再次睜眼的時候,深邃的眼眸暗藏危險,狠戾的目光落在了紅髮女孩的身上,嗓音冷沉如地獄中傳來,「誰打的。」
紅髮女孩抬頭對上男人的視線,狠狠打了一個哆嗦。
這眼神,冷寒如冰,像一條毒蛇纏住她的脖頸,使她的身體一寸一寸冷了下來。
「不......不是我!」紅髮女孩使勁地擺著手,這才發現手裡還握著搶來的手機,如丟掉燙手山芋一般扔還給了慕言蹊。
「真的不是我,是她們!」紅髮女孩指著自己的一群夥伴,「是她們搶了她的手機想要孝敬我,她不給,她們就動手打了她!」
顧景行的唇角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危險而冷冽,低頭看了懷裡闔目的慕言蹊一眼,邁開長腿往外走去。
警察局長和幾個警員心驚膽戰地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