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們早就去休息了,慕言蹊在廚房裡找到了奶鍋,煮了一杯牛奶,剛端著滾燙的牛奶走出廚房,迎面便看見了一個俊美矜貴的身影。
白天顧景行將她抱回了臥室,便離開讓管家進來幫她洗澡。
此刻亮如白晝的水晶燈光下,兩個人都頓住了腳步,望著對方沒有說話。
顧景行還是穿著白天的那套西裝,俊美如斯的臉上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突如其來的碰面,讓慕言蹊不知所措了起來。
直到手中的杯子傳來的熱度,蔓延到慕言蹊的掌心,她才回過神來,忍不住「嘶」了一聲。
顧景行眉心驀地一蹙,邁開修長的雙腿快步走到她面前,接過了她手裡的杯子。
慕言蹊吹了吹發燙的指腹,衝著他淡淡笑了笑,「你回來了。」
「嗯。」
氣氛又陷入了凝滯。
「那個......你要不要喝牛奶?我去幫你煮一杯,晚上會睡得比較好。」慕言蹊說完,就在心裡暗暗後悔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仿佛因為白天的事情之後,變得微妙了起來。
還沒等她收回剛才的話,耳邊就響起了低沉性感的嗓音,「好。」
慕言蹊硬著頭皮,指了指餐桌,「那你等我一會兒。」
沒過幾分鐘,慕言蹊就端著一杯剛煮好的牛奶放在了顧景行面前。
「你先喝,我先上樓了,晚安。」慕言蹊端起自己的牛奶就要走。
「一起喝。」顧景行抬抬手,示意她坐下。
慕言蹊乖乖地坐了下來,心裡愈發凌亂。
之前的顧景行,總是毫無徵兆地霸道索吻,所以她一心想要逃離。
這幾天他沒有出現,她以為以後可以一直這樣相安無事地過下去,可是白天的事情,根本不能當做沒有發生過。
「你怕我?」顧景行看著女孩埋頭吹著牛奶,看得出來她想逃離。
可是她怎麼會這麼想逃,以前,她總是像一塊牛皮糖,甩都甩不掉地粘著他。
「啊?」慕言蹊顯然沒有料到他會突然這麼問,詫異地抬起了頭,對上了他那雙鷹隼般銳利涼薄的眸子。
「還好。」慕言蹊喝了一口牛奶,平淡的道。
只是她剛說完,就覺得空氣中陡然冰冷了幾分,再看一眼大冰雕,果然,臉色又冷沉了幾分,看樣子又是不高興了。
可是她明明沒有說錯什麼啊,慕言蹊不禁疑惑了起來。
他是想聽什麼回答,希望她怕他還是不怕他,到是給點提示啊。
「那個......顧先生,時間不早了,你慢慢喝,我先去睡了,還有,今天謝謝你救了我。」慕言蹊一口氣說完,放下牛奶杯,沒有一絲猶豫地起身,出了餐廳,跑上了樓,迅速消失在顧景行的視線里。
「蹊蹊,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為什麼還要躲我?」顧景行望著她倉惶逃開的背影,眉心漸漸緊擰了起來,像極了心裡難解的結。
顧景行今天兩次出現,慕言蹊更加睡不著了,數了幾千隻綿羊後,眼皮才重了下來,昏昏沉沉地睡著。
第二天,慕言蹊睡了個懶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太太早。」管家恭敬地迎在樓下,伺候她吃早餐。
「太太,這是先生讓我轉交給您的卡。」
慕言蹊淡淡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銀行卡,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
「麻煩你問問你家先生,他為什麼不按套路出牌,按理說這張卡難道不是結婚那天就甩在我臉上的嗎?」
管家:「......」
「我知道這是一張無限透支黑卡,總裁標配。」慕言蹊喝了口牛奶,冷嗤一聲。
「太太......」管家欲言又止,「先生也是好心......」
「我知道,可是我不需要,」慕言蹊拿毛巾擦了擦嘴,認真地看著管家,「你們一定知道我跟二少借錢了,所以才會給我這張卡,但是我不會要,二少的錢我也很快會還上的。」
別說她跟顧景行不會有什麼,就算是真正的夫妻,她也不會花他的錢。
昨天剛對他有改觀,感謝他及時出現救了她,可這會兒又恢復了資本主義家獨一無二的性格,果然有錢人都是這麼簡單粗暴的。
「我吃飽了。」慕言蹊平靜地站起身,轉身上了樓。
管家拿起桌上的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太太,你都沒有好好看這張卡,怎麼能這麼想先生呢?」
慕言蹊上樓繼續睡了一覺,養足了精神,天快黑的時候起床開車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