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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行一身黑色西裝,手上叼著一根煙,斯條慢理地在吞雲吐霧,氣質矜貴淡漠,透著一種生人勿近的高高在上。
他的身旁坐著一個年輕女人,燈光太暗,慕言蹊看不清楚她的臉。
但隱隱約約還是能看出來她長得很漂亮,而且舉止之間透著一股優雅的氣質,時不時湊在顧景行耳邊說兩句話。
顧景行雖然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臉,但兩個人看上去明顯很親密。
慕言蹊緊緊盯著他們,胸口有一股強烈的氣息在翻騰著,堵得她呼吸有點悶。
顧景行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異樣,忽然轉頭朝她的方向看來,在看清她的一瞬間,眼底有過兩秒鐘的微怔,視線卻再也沒有辦法移開。
女孩穿著簡單的白襯衫,七分牛仔褲,白色帆布鞋,扎著高高的馬尾,簡單美好得像一道清泉在他心裡流淌著,與酒吧喧鬧的環境格格不入。
「言言,你在看什麼?」田豆豆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好奇地順著慕言蹊的視線望去。
「沒什麼,你先喝,我去下洗手間。」慕言蹊慌忙收回了視線,若無其事地起身離開。
偌大的洗手間裡,慕言蹊打開水龍頭,拿冷水拍打了幾下臉頰,這才抬起頭望向鏡子裡的自己。
雖然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但是剛剛看到顧景行和別的女人親密地坐在一起,心裡居然有一股莫名的煩悶。
她居然不喜歡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意識到,那種感覺,是生氣,是吃醋!
不可能的!
她怎麼可以對顧景行有這種感覺!
他們明明就是被迫才牽扯在一起的,她不能對他有任何感覺!
慕言蹊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眼底有著失焦的茫然,再次俯下身,驚慌失措地接著水衝著臉,許久,終於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再次走出洗手間的時候,慕言蹊已經收拾好臉上的情緒,準備回去找田豆豆。
洗手間外歐式風格的長廊上,慕言蹊剛走出兩步,腳步便緩緩停了下來。
走廊另一端,顧景行背靠在牆壁上,微微低垂著頭,視線落在身前的地面,指尖夾著一根香菸,默默地抽著。
他的領帶扯開了一些,領口原本扣得一絲不苟的紐扣解開了兩顆,性感的鎖骨若隱若現,看上去有著一絲頹廢的美感。
明亮的水晶吊燈照在他俊美無儔的臉上,折射出淡淡的光,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高貴而疏離的氣息,卻又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慕言蹊的心微微顫了一下,剛剛整理好的思緒又混亂了起來。
呆愣了幾秒,慕言蹊微微握起了指尖,在心裡定了定神,假裝沒有看見他一般,邁開步子走了過去。
女孩走過來的時候,顧景行便掐滅了手中的香菸,在她經過他身旁的一瞬間,驀地被握住了她的手腕。
還沒等慕言蹊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跌進顧景行的懷裡,下一秒,一個從天而降的熱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唔......」慕言蹊想要掙脫,顧景行沒有給她逃離的機會,一手摟住了她的腰貼近自己,一手扶住了她的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顧景行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她,這兩天他壓抑著心底的思念,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可剛剛見到她的一瞬間,他刻意躲避的所有情緒悉數決堤。
他只想把她狠狠地揉進自己的骨血里,不管她願不願意!
他的吻,兇猛而熱烈,不給慕言蹊一點反抗的餘地。
他抱著她不盈一握的腰轉了個身,將她抵在了牆上,深深地吻著她。
慕言蹊嚇得瞪大了雙眼,緊緊抓住他的肩膀,鼻腔里盡數是男人夾著淡淡菸草味的純男性氣息,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感覺到女孩抗拒的動作越來越弱,顧景行的動作變得溫柔而纏綿了起來,抱著她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一些。
慕言蹊忘記了反抗,腦海里全是這段時間她和顧景行相處的畫面,清楚地認識到一個事實:顧景行已經能輕而易舉地牽動她的心緒了。
慕言蹊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的這個變化,又害怕又無助,眼底氤氳起了一層水霧,越來越濃,最後化成兩行眼淚,順著臉龐無聲地滑落了下來。
顧景行閉著眼睛,深情而炙熱地汲取著眼前的美好,仿佛沉浸在奇妙的夢境中,不願意醒過來。
驀地,一股淡淡的鹹味在兩人的唇齒間蔓延開來。
顧景行疑惑了兩秒鐘,再次淺嘗的時候,忽然意識到那是什麼,倏地停止了動作,睜開了雙眼。
女孩目光呆滯,原本清澈澄亮的眼睛,像是失去了焦距一般,空洞得沒有一絲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