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管家急忙擺擺手,在心裡暗自祈禱,但願太太一會兒知道那件事的時候,不要出現一場狂風暴雨才好,否則,遭殃的永遠是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啊。
慕言蹊無奈地搖了搖頭,拿著從陳記打包回來的糕點,往容易住的客房走去。
「叩叩叩......」
房間的門被輕輕敲響,正悠閒自若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容易,連眼睛也沒睜,幽幽地開口道,「我還沒選好,你急什麼?這麼多豪宅,我總得好好對比對比,選一套最滿意的吧......」
慕言蹊聽著屋內傳來莫名其妙的話語,好奇地蹙起了眉,「容易,你在說什麼?」
躺在沙發上的容易,聽見是慕言蹊的聲音,倏地睜開了眼,「噌」地坐起身,跑向門口打開了房門,「言言,你回來啦?」
「嗯。」慕言蹊笑著走進了屋,在沙發上坐下,「我中午去陳記吃飯,給你打包了你最愛吃的綠豆糕,你快嘗嘗,好多年沒吃了,看看味道有沒有變。」
容易拿過她手裡的綠豆糕放到了一邊的茶几上,轉過她的肩膀,認認真真地上下打量著她,「言言,你做完檢查了嗎?醫生說什麼了?」
「我沒事,醫生說早上的頭痛只是間歇性的回憶,對身體沒有影響,說不定下次再痛的時候,我就能把忘記都東西全都記起來呢!」慕言蹊不以為然地說道。
「那就好,」容易長舒了一口氣,「你知不知道我這一上午有多著急,簡直坐立難安的,早知道我就應該跟你一起去醫院!」
「我真的沒事,你放心吧,快吃吧!」慕言蹊將裝著綠豆糕的盒子打開,遞到了容易的面前。
「嗯,真是太好吃了......」容易靠在沙發上,滿足地吃著綠豆糕,一副享受的模樣,「陳記真不愧是百年老店,這麼多年過去了,味道還是沒變!」
「你多吃點,改天我們一起去店裡吃。」慕言蹊笑嘻嘻地看著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好奇地問道,「我剛剛敲門的時候,你說那些亂七八糟的是什麼意思啊?」
一說起這個,容易的胃口瞬間煙消雲散,連最喜歡的綠豆糕都味同嚼蠟了起來。
「你還好意思說呢!言言,顧景行也太過分了,剛剛吃午飯的時候,管家居然拿了一疊資料給我,全是關於房地產的,」容易氣呼呼地指著茶几上的一疊資料,不悅的道,「她說讓我選一套自己最喜歡的,然後彎彎繞繞地說了好多,最後我總結出來就是顧景行要送我一套豪宅,讓我儘快搬出去......」
「什麼?」慕言蹊疑惑地皺起了眉,隨手拿了茶几上的資料翻看了起來,給容易挑選的,都是黃金地段的別墅或是獨立公寓,無論是建築面積還是價格,都是普通人望塵莫及的豪宅。
「顧景行為什麼要無緣無故送你房子啊?」慕言蹊歪著小腦袋,疑惑地自言自語著,「還讓你儘快搬出去,這裡又不是住不下,為什麼要搬走......」
「慕言蹊,你腦袋被驢踢了吧?」容易嫌棄地看了她一眼,繼續吃著手裡的綠豆糕,囫圇地說道,「這不是很明顯嗎?顧景行是懷疑咱倆的感情已經超越了親情,升華成了愛情,不想讓我繼續住在這裡了,他這是要趕我走的節奏啊......言言,我不管,我不走,你說,你是選我還是選他......」
慕言蹊:「......」
明明是顧景行提出讓容易來家裡住的啊,怎麼才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要趕人家走了?
難道真的是因為看她跟容易感情好,誤會了什麼,吃醋了?
慕言蹊的嘴角,忍不住就上揚了起來,看得容易差點沒跳起來。
「言言,我都要被人掃地出門了,你居然還笑得出來?」容易哭喪著臉,一臉委屈的道,「我知道了,你在心裡已經做出選擇了,你選的是顧景行,你不要我了......」
「哪有人被掃地出門還能得到一套豪宅的......」慕言蹊斜睨了容易一眼,不滿道,「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好不好?顧景行不習慣跟別人一起住,你住在這裡,他多少會彆扭的,所以你就勉為其難,挑一套喜歡的房子搬出去吧......」
容易:「......」他的心快碎一地了嗷嗷嗷!
「我來幫你挑!」慕言蹊興致大發,拿起桌上的資料,認真地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幽幽地自言自語道,「給你挑一套又大又好的,回頭娶老婆,生一堆孩子,再把容媽從英國接回來,享受天倫之樂......」
「咳咳咳......」容易差點沒被她的話嗆死,急忙喝了好幾口水,才將嘴裡的綠豆糕咽了下去,「慕大媽,您今年貴庚啊!」
「比你大!」慕言蹊不滿地揪了揪他的耳朵,繼續看著手裡的資料。
「言言,柔姨的病情一直沒有進展,我們又不在身邊,我擔心我媽一個人應付不過來,你如果不準備回英國,還是得想個辦法,儘快把她接回來才行。」
容易口中的「柔姨」,正是慕言蹊的親生母親慕婉柔。
當年傳言慕婉柔在生慕言蹊的時候難產而死,可是鮮少有人知道,慕婉柔並非去世,而是因為產後大出血,導致昏迷長達三個月,好不容易才保住一條命,可是醒來後,雖然睜開了眼,可是神情呆滯,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就像一個失去靈魂的軀體,需要常年有人在身邊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