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衍輕抿了一口茶,點了點頭,「那既然我都叫你名字了,你也叫我名字,怎麼樣?」
「這不太好吧......」慕言蹊為難地抓了抓頭髮,一臉糾結的道,「直呼學長的名字,好像不太禮貌......」
「那可就不公平了,不然咱們誰都別改稱呼了,」靳衍放下手中快要見底的茶杯,無奈地聳了聳肩,「就學長學妹的叫也挺好。」
慕言蹊想了想,還是改了口,「那就改吧,靳......靳衍。」
她倒不是覺得原來的稱呼有什麼問題,只是靳衍一喊她「小學妹」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會想起自己放棄的夢想。
人嘛,對自己最初的夢想總是有執念的,她也不例外,所以這些年,她都刻意不讓自己去記起過去。
「你好言言。」靳衍微笑著改了口。
兩個人坐著繼續敲定了演奏會的時間,約定好了練習的時間,沒有吃中飯的慕言蹊,這才覺得肚子有些餓,吃了一些女傭準備好的下午茶,等到夕陽西下的時候,才起身去廚房準備起了晚餐。
主廚和女傭,都被慕言蹊請了出去,既然是想請吃飯來感謝靳衍,自然是要他自己親力親為比較好。
坐在客廳的靳衍,很快好奇來到了廚房。
「言言,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不用,學長你去坐著就好,一頓飯我還是可以搞定的。」
廚房裡的菜,大多都是現成的,之前女傭準備好了大半的時候,慕言蹊才進來的,所以這會兒只需要簡單規劃一下,下鍋做出來就可以了。
靳衍看著女孩一副有條不紊的樣子,露出了欣賞的表情,「沒想到你這個年紀的女孩,還能下廚房,真是難得......」
「那是因為學長圈子裡的姑娘都是嬌生慣養的,也不需要下廚房,像我這種沒有傘的孩子,當然只能奔跑咯,什麼事都要自己學著做啊......」女孩一邊忙活著手裡的活,一邊若無其事的道。
靳衍的心,像是被女孩的話狠狠地一擊,心底溢出了絲絲的心疼。
明明她臉上就是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落入他的眼底,看著只有滿滿的心疼。
「學長,我差點忘了問你,你有什麼忌口嗎?有沒有不吃的菜,現在告訴我,免得我一會兒陰差陽錯做上桌哦......」
慕言蹊一邊往碗裡的牛排中加著醃製調料,一邊開口問道。
等了好一會兒,還沒有得到靳衍回應地慕言蹊,好奇地轉過了頭,望向了身後側的男人。
靳衍的視線,似乎就落在她的身上,又好像沒有落在她的身上,不知道在失神想這些什麼。
「靳衍學長,你聽見我說話了嗎?」慕言蹊放下手中攪拌的筷子,抬起手在靳衍面前晃了晃。
「啊?」靳衍猛地回過神來,臉上閃過一瞬間的侷促,這才回憶起她剛剛的問話,急忙開口道,「哦......沒有......我沒有忌口的菜......」
「那就好。」慕言蹊揚起嘴角笑了笑,繼續轉過身處理著碗裡的牛排。
「對了,景行什麼時候回來?」
聽到顧景行名字的慕言蹊,拿著筷子的手驀地頓住,原本平靜帶著笑容的小臉也跟著僵了幾分。
只是站在她身後側的靳衍,並沒有注意到女孩臉上的神情變化,繼續漫不經心的道,「聽說景行現在已經擺脫掉了加班狂魔的標籤,每天掐著點下班,比誰都急著回家......」
「是嗎?」慕言蹊顫了顫修長又卷翹的睫毛,拉回了思緒,扯了扯嘴角,若無其事的道,「我不知道顧景行今天會不會回來......」
可是,就算顧景行昨晚沒有回來,也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沒有發過一條簡訊,更不確定今天是不是會回來,但是她此刻手裡準備著的,還是他愛吃的菜啊......
慕言蹊的眼底泛了酸,盯著碗裡已經醃好的牛排,有著片刻的失神。
「那景辰呢?還有你那個朋友,叫容易是吧?他的名字還挺好記的......」靳衍沒有看到女孩的神情,繼續閒聊著說道。
「嗯,容易是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就像親弟弟一樣,」慕言蹊斂了斂思緒,將醃好的牛排擺好放進了烤箱裡,回憶了一下,轉身望向靳衍,問道,「昨天吃晚飯的時候,我看見你好像很喜歡吃魚,剛好二少也喜歡吃,我們蒸一條魚怎麼樣?」
「謝謝,你很細心。」靳衍笑著誇讚道。
「不用客氣,我每次下廚,二少都會讓我做魚的,所以就算你不在,我也要給他做的。」慕言蹊想起顧景辰那個貪吃鬼,一臉無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