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行不僅沒有冷靜下來,女孩那一副委屈的表情,反而將他心裡的困獸徹底激怒,那滿腔的怒意,最後都盡數化作了一聲震懾人心的低吼,「不許哭!」
明明幾分鐘前,她還跟靳衍有說有笑,一副小女人的幸福甜蜜,怎麼他一出現,她就變得這麼委屈又無助了?
是他打擾他們的美好時刻了?是他根本不應該出現?
顧景行暴戾的眉眼間,有著壓不住的陰測在浮動著,盡力在克制的嗓音,染上了難掩的戾氣咬牙道,「我再說一遍,不許哭!」
慕言蹊震驚地盯著他,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躲避,可眼裡的淚,像是怎麼也收不住一般,砸落得更凶了。
顧景行的心,狠狠地顫抖了一下,胸口的那腔怒火,變得又悶又沉,壓迫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旋即,翻江倒海般的疼痛,須臾蔓延至了他身上的每一個角落。
他明明生著氣,卻又拿她無可奈何,他一看見她的眼淚,就巴不得替她承受每一份痛苦,他那麼愛她,想要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包括連他的心,都可以捧到她面前,毫無保留地交給她了,她到底還想怎麼樣......
兩個對視著的目光,都有著短暫的失神,像是陷在各自的思緒里無法自拔。
不明所以的靳衍,這才似乎意識到顧景行可能誤會了什麼,緊擰著眉心,開口道,「景行,我和言言......」
靳衍剛開口的話,被像是找到發泄出口般的顧景行,冷漠又尖銳地打斷,「閉嘴!」
顧景行剛剛有些緩解趨勢的怒意,被靳衍的幾個字再次徹底掀起。
這才一天的時間,他連稱呼都改了?
這就從「小學妹」升級成了「言言」了?
言言......呵......他老婆的名字,是他靳衍能隨便叫的嗎?
就連康昊焱,都不敢叫得這麼親昵......
他靳衍才認識他的寶貝兒幾天,就換成了這個稱呼,還在他的家裡跟她一起做飯,那下一步,他是不是就得把這套房子也讓給他們了......
慕言蹊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原本手腕上有了絲絲鬆動的力道,再次加重了起來,疼得她直冒著冷汗,還在流淌著眼淚的雙眼,痛苦地望向了額角青筋亂跳的男人,「顧景行,疼......」
「疼?」顧景行像是聽到了一個多好笑的笑話一般,跳躍著怒火的雙眼,已經染上了血一般的鮮紅,像是怒極了,卻又冷笑出了聲,從喉間一字一頓地溢出幾個字,「疼,就給我記住自己現在的身份......」
話落,低頭咬出了她的唇。
是咬。
像是野獸抓住了獵物一般,再也無法鬆手,顧不上女孩的手腳並用的反抗,一手禁錮住她的雙手到身後,一手扣在了她的腦後,長驅直入地探進她的唇齒間,瘋狂地汲取著。
「唔......」慕言蹊嚇得瞪大了雙眼,唇齒間那清晰明了的疼痛感,瞬間將她的意識拉了回來,下一秒,就開始了拼命的掙扎和抵死的反抗。
她不知道顧景行今天到底怎麼了,只知道,這不是愛的親吻,因為男人粗魯的動作,根本就沒有半分憐惜,反而像是在懲罰她一般,在粗暴地反覆攪弄著。
她不要這樣的吻,更無法接受此刻的顧景行。
然而,女人在力道上,天生就處於弱勢。
她嬌小瘦弱的身子,很快被顧景行輕易禁錮住,最後只能在他的懷裡任憑他發泄。
慕言蹊的眼淚,流淌得更凶了,很快流進兩人的唇齒間,一時間,絕望和無助徹底淹沒了她的思緒。
這段時間,她已經完全打開了早已塵封的心門,讓顧景行住了進來。
這就代表著,這個男人,已經成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她此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而此刻,所有愛情的甜蜜悉數煙消雲散,顧景行仿佛突然從她想要全身心去愛和依賴的人,變成了完全站在對立面的一個施暴者,這樣極端的反差,讓她感覺既陌生又害怕,根本沒有辦法去談適應,只能本能地拼盡全力去抗拒這一切。
下一秒,伴隨著眼淚的鹹味,一股血腥味,在兩個人的唇齒間瀰漫開來。
可是這兩人之間前所未有的膠著,並沒有讓顧景行停下動作。
當他意識到懷裡的女孩在拼了命地抗拒他,甚至狠狠地咬了他的舌頭的時候,男人手上連同嘴裡的動作,都愈發粗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