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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準備抽多少,或者是抽到什麼時候!」康昊焱忍不住抬高了嗓音呵斥道,「靳衍被你打進醫院,言蹊被你氣得病倒,你非得把大家都弄得非病即傷才肯罷手是嗎?」
「你既然這麼不信任他們,乾脆跟言蹊離婚,放她......」
「啪」的一聲巨響,打斷了康昊焱後面的話,空氣中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只能聽見書桌前的男人沉長隱忍的呼吸聲。
桌上,男人骨節分明而修長的手下,握著一個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水晶菸灰缸,桌上散落著幾根掉出的菸蒂。
剛剛康昊焱說話的瞬間,男人幾乎是本能地坐直了身子,抓住了離手最近的菸灰缸,重重地砸在桌面上,以打斷他的話。
而此刻,一雙如鷹隼般凌厲又冷沉的鳳眸,正散發著陣陣刺骨的寒意,牢牢將面前的康昊焱鎖住。
他不需要隻言片語,一個眼神,足以讓康昊焱知道後面的話不能再繼續講下去。
康昊焱閉了閉眼,溫雅的俊臉上眉心緊擰,靜靜沉沉地看著顧景行。
「景行,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
「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對言蹊和靳衍來說,都是莫名其妙的,因為他們誰都不知道過去的那些事情,不是嗎?」
「我更相信,他們之間什麼問題都沒有,你失控,是因為你自己把自己困在了過去,困在了那場本該成為過去的暗戀中。」
「其實很多事情,都是你以為的,你以為言蹊喜歡過靳衍,所以現在還會喜歡他,就像那年你出了事,不敢再去找她一樣,才錯過了她這麼多年......」
「你閉嘴!」顧景行低沉嘶啞的嗓音,如被困已久的野獸,急需找到出口般嘶吼而出。
「景行,靳衍是你的兄弟,言蹊是你的太太,如果他們知道你對他們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換成誰,都會對你失望至極的......」康昊焱往前走了一步,隔著消散了一大半的煙霧,將顧景行已經陰沉到極致的臉看得更清楚了一些,不閃不避地望著他的眼睛,繼續開口道,「景行,言蹊現在只有你了,你如果真的愛她,就不應該這樣傷害她......」
康昊焱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根無形的針,密密綿綿地扎在他心臟最柔軟的那片地方。
他當然知道現在的靳衍和慕言蹊,對過去的事情一無所知,更不可能發生什麼。
但是他就是沒有辦法看見他們在一起,只要一看到那個畫面,過去的事情,就會徹底淹沒他的理智。
所以,寶貝兒當年喜歡靳衍而不喜歡盡在咫尺的他,不是沒有原因的吧?
靳衍或許,真的比他更適合託付終身......
這樣的念頭,使得顧景行的心,更是疼得快要窒息。
他、寶貝兒、靳衍......
到底怎麼樣,才能當過去的事情不存在。
「景行,你遇事向來冷靜,只有面對言蹊的事情上,才會這麼失控,所以我才跟你說這麼多......旁觀者清,還是那句話,言蹊是你的太太,一直都是,我們所有人,包括靳衍,都是希望你們幸福的,懂了嗎?」
顧景行抬起頭,漆黑的雙眸恢復了些許平靜,望向了康昊焱。
康昊焱明白他的意思,在心裡鬆了一口氣,說道,「靳衍沒什麼大礙,你下手狠了點,得在我那躺兩天,我去看過言蹊了,身體本來就弱,你這麼給她刺激受,當然受不了,有點低燒,但是也沒什麼大礙,醒來把心結打開,休息兩天就好了。」
顧景行端坐著的身軀,疲憊地往後靠在了椅子上,抬手揉著太陽穴。
「你起來,我幫你處理一下臉上的傷,回房去陪言蹊吧,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你了。」康昊焱轉身走向門口,打開門,早就等候著的管家,將手中的醫藥箱遞了過去,看著重新被康昊焱關上的門,管家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先生願意讓康少處理傷口了,說明已經被勸住了,流溪帝宮這雞飛狗跳的一夜,這會兒總算是過去了。
......
漆黑可怖的森林深處,慕言蹊穿著單薄的睡裙,光著腳丫,四處尋找著離開的方向。
再沒有比此刻更冷的夜。
慕言蹊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臂,強忍著腳下傳來鑽心的疼痛,在布滿迷霧的森林中固執地找尋著出口。
突然,前方出現一道刺眼的光芒,刺痛著她的雙眼。
慕言蹊拿手擋了擋視線,好不容易才適應了這道突如其來的光,眯著眼睛,想要去一探究竟。
「顧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