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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個年代,和陌生女子發生點什麼關係,對男人來說,根本就不算一件事。
顧景行很想這樣把自己安撫住,重新按照原計劃去找慕言蹊,可是一切,都在悄無聲息地改變著。
他驚覺,自己的心裡,已經衍生出了一種再也配不上她的自我判斷。
起先,顧景行以為自己只是覺得虧欠了慕言蹊,時間長了就會淡忘這件事情。
可是當他再次提起勇氣決定去找她的時候,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說服自己。
當他拿出手機,看著相冊里那張他每天都要看上不下幾十次的照片,他的心,再也沒有辦法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照片中女孩的臉,乾淨得一塵不染,像是不小心跌落凡塵的仙子,讓人忍不住想要為她打造一個仙境,不讓她沾染一絲塵囂。
她的乾淨美好,並不單單是那張嬌俏明艷的小臉上,而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那種,可越是這樣,顧景行心裡那種配不上她的認知,就越來越濃。
她像是一張白到了透明的紙,可他卻再也不是七彩的蠟筆,可以在上面描繪出美好的圖畫了。
這時的他,就像是染上了濃墨的毛筆,只要一碰到她,就會徹底毀了她的潔白無瑕,讓那張白紙變成垃圾。
這樣的認知,像是一顆毒瘤,在顧景行的腦海里肆意生長,很快便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
他沒有勇氣再去找慕言蹊,可他又深愛著慕言蹊。
他只能忍痛把她從自己的世界裡摘除,隔絕了一切有關於她的消息,接手帝景,把自己的全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中。
正如顧景辰今天在書房說的一樣,這三年來,他是瘋狂的。
這樣的瘋狂狀態下,帝景的規模發生了前無古人的跨越,別說B市,就連在國際上都有了不可撼動的地位。
可只有顧景行自己知道,身居高位的他,一顆心,早已在三年前,在他將慕言蹊隔絕起來的那一刻,跟著她一起被塵封起來了......
直到三年後的那一天,「慕言蹊」三個字,再次毫無徵兆地重新闖進他的生活里......
「嗯......老公......」
突如而來的聲音,打斷了顧景行的思緒,猛地回過神來,定定地望著慕言蹊。
睡夢中的女孩沒有睜開眼睛,糯糯地囈語了一聲,動了動嘴巴,在顧景行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陷入了沉睡。
顧景行僵硬的身軀一動不動,盯著她的睡顏看了約摸有幾分鐘,才像是終於放鬆了下來。
「蹊蹊,對不起......」顧景行低沉的嗓音低語出聲,握起女孩搭在他腰上的小手,移至自己的左心房位置,「我真的太愛你了,所以那天我才決定娶你,讓我那顆跟著你一起遠走他鄉的心,再回來一次......這一次,你們都別再走了好不好......」
......
午後的海邊陰雲密布,像是即將重新迎來一場暴風雨。
空氣中依稀殘存著昨日那場暴雨的餘味,混合著海風吹來的鹹味,與酒精混在一起,直朝著顧景辰的鼻腔里竄去。
豪華的白色遊艇停靠在海邊,並沒有出港。
甲板上,顧景辰半倚著身子靠在躺椅上,手邊橫七豎八地倒著幾個空了的紅酒瓶。
顧景辰拿起手裡的半瓶酒,像是喝著礦泉水一般,一口氣也不停歇地往嘴裡灌,直到最後一滴都沒剩下,才將酒瓶丟到了一邊,閉著眼睛像是準備入睡。
「嗡嗡嗡......嗡嗡嗡......」
一旁的矮几上,手機不停地在震動著,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顧景辰緊蹙起了劍眉,好不容易才有了的睡意,被硬生生地衝去了幾分。
他沒有睜開眼睛,伸出修長的手,憑著感覺去亂摸了一通,好不容易才拿到手機,隨意劃開屏幕接聽後,移至耳邊,沒好氣地開口,「喂!」
電話那端,像是被他的聲音還是語氣震驚到一般,安靜了好一會兒,直到顧景辰不耐煩地再度開口說了句「誰啊,說話」,才終於飄來一道酸溜溜的女人嗓音,「喲,二少打了那麼多電話找我,就是為了凶我?」
顧景辰驀地睜開了雙眼,眸底一片冷意,緩緩坐起了身子,開門見山的道,「你不是在我酒吧的包廂里安裝了微型攝像頭嗎?把內存卡給我......」
電話那端頓時安靜了下來,良久才傳來女人尷尬的聲音,「二......二少......你怎麼......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