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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愛顧景行啊!」容易痛苦地喊出聲,一下比一下激動,「言言愛顧景行,她想靠自己贏到四十萬還給靳衍,從此以後好跟靳衍徹底沒有瓜葛,好讓顧景行開心啊!」
顧景行僵硬了幾個小時的身軀,在聽見容易的話後,終於有了反應,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後,轉過頭來,望向了容易。
「言言愛你,可是她有自己的自尊和堅持,她不想花你的錢,尤其是她欠靳衍的四十萬,按她的性格,是一定會自己想辦法還上的......」容易痛苦到難以呼吸,「顧景行,你就是個災星......沒有回國之前,我們其實過得很好,雖然很多時候,都會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來,可是最起碼,言言還能好好活著......」
「可是自從她回國後,自從嫁給了你,一切都變了,她有了太多牽掛,她的眼淚比過去幾年流得還要多......」
「我以為這是愛情必經的過程,可是結果呢......她居然把自己的命都給搭上了......」
「顧景行......你就是一個災星......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的言言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現在你開心了?滿意了?哈哈哈哈哈......」
「你告訴我,當初言言要嫁的人明明是二少,為什麼回國之後就變成嫁給你了?你告訴我!要不是因為嫁給了你,言言或許根本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顧景行渙散的視線牢牢將情緒失控的容易鎖住,容易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把的鐵錘,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胸口。
心,早已麻木到失去了知覺,感受不到任何的痛。
「容易,你胡說八道什麼啊?我嫂子......怎麼可能要嫁給我呢?」顧景辰還沒從悲傷中回過神來,沙啞著嗓音問道。
「我不想再跟你們討論這件事情......」容易搖了搖頭,望向了康昊焱,「你要我們放棄治療是嗎?不......我們不放棄,我這就帶言言回英國,不管用任何方法,我都要治好她......你不了解我們家言言,她就是這麼調皮的,她就是有些累了,想當兩天植物人逃避一下現實,她會醒的,一定會醒的......」
容易說完,便踉蹌著腳步,要往搶救室走去。
「莫凡。」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的顧景行,驀地開了口,低沉的嗓音里滿是疲憊。
凌莫凡上前,一把伸出手攔住了容易,禮貌卻疏離的道,「容先生,對不起,我們家太太,不是您說帶走就能帶走的。」
容易冷笑一聲,「她都這樣了,你們還不打算放過她是嗎?」
「她是我的......」顧景行的視線望向緊閉著的搶救室大門,嘴角揚起一個淡淡的弧度,繼續啞聲陳述道,「蹊蹊是我一個人的,從今天起,不管她是想當植物人,還是想要醒過來,我都會寸步不離地守著她,她是我的,我永遠都不會給她機會,讓她離開我身邊一步了......」
......
凌晨三點。
VIP病房內,空氣中充斥著一股難掩的消毒藥水味,讓整個病房都籠罩在冰冷的絕望氣息中。
病床上的女孩,身上蓋著潔白的薄被,只留出一雙插滿管子的手暴露在空氣中。
女孩臉上帶著的氧氣罩,遮住了她大半張精緻的小臉,緊閉著的雙眼,沒有絲毫要醒來的跡象,只留下兩排像墨扇般修長卷翹的睫毛落在眼瞼上。
寂靜的空氣中,只有儀器發出機械的聲音,和坐在病床邊的男人微不可查的呼吸聲。
顧景行雙手手肘撐在病床上,拉起女孩冰涼的左手放在唇邊,緊盯著她的小臉,像是陪著女孩進入了另一個安靜的世界,一動不動地發著呆。
「叩叩叩。」
幾下極小聲的敲門聲後,病房的門被人輕輕推開,凌莫凡放輕了腳步走上前,微微頷首,壓低嗓音開口道,「波SS,有關於太太的事情,我想要跟您匯報......」
良久,顧景行才終於動了動修長的手指,將思緒拉了回來。
「老婆......」男人吻了吻女孩的手背,看著病床上的女孩,溫柔地開口說道,「莫凡找我有事,我就在門外,最多不超過十分鐘,你如果想我了,記得叫我,好不好?」
凌莫凡的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掉出來。
太太已經被宣布成為植物人了啊,波SS這是明顯還沒接受這個現實......
顧景行依依不捨地放下女孩的手,前傾著身子吻了吻她的眉心,這才站起了身,又垂眸凝視了她好一會兒,才終於轉身,邁開長腿走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