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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兒?」顧景行緩緩鬆開了掐著保鏢脖子的手,站起身走上前,緊緊抓住了女孩的肩膀,擋不住疲憊和蒼白的臉上揚起一個苦澀的笑容,「寶貝兒,你醒了啊?真好......我就知道,只要我一直睡下去,你就會醒著的,真好......我就知道,我還沒醒,我要一直睡下去,睡下去......」
「顧景行......」慕言蹊難過地看著他,她從來沒有見過顧景行現在這副樣子,失魂落魄到將近胡言亂語。
慕言蹊的眼淚,啪嗒啪嗒地失控砸落了下來。
「寶貝兒,不哭,就算我們只能在夢裡見也沒有關係,只要你想睡,我願意一直陪你睡下去的,只是你別丟下我,你去哪兒都帶上我好不好......帶上我......帶......」顧景行想要去擦拭女孩眼淚的手,還沒觸碰到她的臉頰,就停在了空中,下一秒,男人終於支撐不住,眼睛一閉,一頭栽向地面。
「顧景行!」
......
VIP病房,慕言蹊坐在病床邊,揪著病號服的衣角,緊盯著病床上昏迷中的男人。
「言蹊,你別擔心,景行只是體力不支,加上情緒失控才會暈倒的,他底子好,睡一覺醒來就會沒事,」康昊焱笑著寬慰道,「你昏迷的這一個星期,他幾乎不吃不喝不睡,日日夜夜守著你,能撐到今天才崩潰,已經算不錯了......」
康昊焱不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落在慕言蹊的耳朵里,感動過後,隨之而來的就是無邊的痛苦。
她再也不能帶著這些感動,心安理得地留在顧景行身邊了。
「言蹊,你先回自己的病房吧,你剛醒,雖然檢查結果顯示沒有異常,但是身體還很虛弱,得好好調養一陣子,等景行醒了,還不知道有多開心呢,我這家醫院也總算是保住了......」康昊焱長鬆了一口氣。
「是啊言言,我先陪你回房,你不是餓了嗎?我去給你準備吃的,好不好?」一旁的容易高興地說道。
慕言蹊的視線始終望著床上的顧景行沒有離開,動了動唇瓣,輕聲開口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在這裡陪陪他......」
「你們小兩口也太黏糊了,都已經醒了,還怕沒有時間相處嗎?」康昊焱感覺自己又被塞了一把狗糧當宵夜,無奈地搖著頭,「算了算了,就讓你們膩歪吧,容易,咱們走。」
容易被康昊焱一路拽著走出了病房,直到空氣中徹底恢復了安靜,慕言蹊蒼白的臉上強忍著的一抹痛楚,才終於龜裂開來。
「顧學長,好久不見......」慕言蹊深深地凝視著他,腦海中浮現出了他們結婚之後相處的這段時光的畫面,嘴角揚起一個苦澀的笑,「老天爺捉弄了我們,對不對?既然已經分別,又何必讓我們重逢,還結了婚呢?」
慕言蹊緊緊閉上了雙眼,遮住了眼底的那抹傷,回憶再次飄回了多年前......
沒有哪個女孩,能夠接受被男生拒絕的傷害,慕言蹊也不例外。
躲在宿舍痛哭一場之後,她慶幸自己拿了靳衍學長當擋箭牌,起碼,她還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繼續留在顧景行身邊當跟屁蟲。
沒過兩天,她就接到了外公打來的電話,說要給她舉辦隆重的十八歲成人禮,催她趕緊回國。
慕言蹊心裡的痛還沒有消散,每天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跟在顧景行身邊,可她的心裡,真的有著無法言喻的痛。
都說時間是治療情傷的解藥,或許離開,會是一個好的選擇吧。
慕言蹊匆匆跟學校請了假,收拾行李,失魂落魄地回了國。
沒有人知道她跟顧景行之間發生的事情,她最好的朋友田豆豆,青梅竹馬的容易,最親的外公,她都沒有提起過,也就沒有人知道她回國,其實是為了逃避顧景行。
可是慕言蹊很快發現,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那顆見不到顧景行的心,就像不屬於她自己一般,早就飛回了倫敦,飛回了顧景行身邊。
成人禮還沒到,慕言蹊便一天比一天魂不守舍,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讓慕詩悅有機可乘......
慕詩悅借著介紹表姐給她認識為由,把她騙去了酒店的KTV,她清楚地記得,就是喝了慕詩悅的表姐鄭玉遞過來的一杯酒,頭便開始暈眩。
慕詩悅假裝好意地去幫她開了房間讓她休息,她拿著慕詩悅給她的房卡,拖著昏昏沉沉的身子找到了房間,進去之後,便再也沒有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她只記得當時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