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心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節泛著白。
慕言蹊分明就是嫌棄她髒!她有什麼資格嫌棄她!
靳心加快腳步跑出了主臥,重重地關上了門,一轉身,便愣在了原地,看見了倚靠在牆壁上的靳衍。
靳心心頭一凜,剛剛臥室的門一直是開著的,所以哥哥一定聽到了她和慕言蹊的對話......
靳衍站直了身子,轉過身,定定地看著她,原本溫潤親切的雙眸里,滿是慍怒和濃濃的失望交雜在一起。
靳心下意識地上前兩步,想要解釋,「哥,你聽我......」
話未說完,靳衍便冷漠地轉過身,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
靳心提起裙擺,小跑著跟了上去。
......
主臥內,管家很快叫來女傭忙碌了起來,換床單的換床單,扔東西的扔東西,仿佛在清理著最骯髒的病菌。
「太太,您就別生氣了,」管家看著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慕言蹊,笑著寬慰道,「您也知道,先生跟靳心小姐,其實根本沒有什麼的,您的身子剛恢復,千萬別生悶氣......」
「我知道的管家,」慕言蹊睜開眼,衝著管家笑了笑,「我沒生氣,就是有點累了。」
「那您去洗洗,早點休息吧。」管家看了看床上安安靜靜睡著的顧景行,無奈地搖了搖頭。
出大事了啊我的先生,您怎麼還能睡得這麼香。
「太太......」管家試探著問道,「真的要把先生丟進浴缸里去洗嗎?......先生他有潔癖,我們不敢幫他洗澡的,除非您親自幫他洗......」
慕言蹊白了床上的男人一眼,沒好氣的道,「誰要幫他洗澡,把他丟到對面的客房,我不想見到他!」
哼!要不是顧景行喝醉成這樣,靳心怎麼可能有機可乘!一個個淨知道給她添堵!
管家看著女孩這副氣鼓鼓的模樣,知道她並不是真的生先生的氣,心也安下了不少,「太太不生氣了,等先生明天酒醒了,咱們讓他跪遙控器就好。」
慕言蹊在腦海里想像著那個畫面,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管家見女孩高興了,很快帶著已經收拾好屋子的女傭離開,至於床上的男人,床頭打架床尾和,自然是把他留在了床上。
臥室內重新安靜了下來,慕言蹊撐著小腦袋,靜靜地望著床上的顧景行。
他怎麼能睡得這麼香呢?知不知道剛剛她和靳心為了他,差點爭得頭破血流......
慕言蹊從沙發上起身,到浴室擰了一條毛巾出來,爬上床,盤腿坐到了顧景行身旁,嚴肅地審問著沉睡中的男人,「說,靳心親你哪裡了?眼睛?鼻子?嘴?還是都親過了?不說是吧,不說就別怪我動手了!」
女孩拿著濕毛巾,在男人俊美的臉上擦了又擦,將他每一個精緻的五官都反反覆覆擦得乾乾淨淨,胸口的煩悶,這才似乎散去了一大半。
「呼......」女孩扔下毛巾,揉了揉發酸的手腕,看著男人俊美的睡顏,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嗯,乾淨了!」
慕言蹊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沒忍住,俯身吻住了顧景行菲薄的唇,她沒進一步動作,只是緊緊貼著他,感受著他唇瓣上偏涼的溫度,沉穩的呼吸,還有勻速的心跳聲。
良久,慕言蹊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他的唇,跳下床走向了浴室。
......
白色的瑪莎拉蒂疾馳在沿海的公路上,瀕臨極限的車速,讓靳心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死死抓住身側的扶手,緊張地望著身旁毫不掩飾暴怒的男人。
「哥,你慢點......」靳心害怕得快要哭出來,記憶中,向來溫潤如玉,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的大哥,從來就沒有這麼失控過。
靳衍像是聽不見任何聲音,緊繃著的面部線條沒有一絲鬆懈,視線緊盯著前方,踩到底的油門,也沒有鬆開的意思。
「哥!我錯了!求你停車!」靳心終於忍不住崩潰痛哭出聲。
片刻後,瑪莎拉蒂放緩車速,在路邊一個急剎車後停了下來。
「唔......」靳心打開車窗,大口大口吸著新鮮空氣,忍不住乾嘔了幾聲,呼吸漸漸平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