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怎麼突然想起找舅舅了?」慕浩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眼前的慕言蹊,不像是過去那個天真可愛的小丫頭了。
小姑娘姿態優雅地坐在豪華的皮質座椅上,骨子裡都好似流淌著一股掩蓋不住的高貴氣質,身上穿的是一件專櫃最新款的黑色修身連衣裙搭配一件淺灰色風衣,性感神秘又不失端莊,一頭烏黑的長髮高高挽起,更添加了幾分幹練,跟之前每一次見到她,帶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
「明人不說暗話,我就不繞彎子了,我不管你跟外公有沒有血緣關係,名義上你都是他的兒子,我的舅舅,慕氏交到你手上,本就理所當然,我今天來,不是要跟你搶慕氏,我只想要拿回慕家老宅,那是我和外公一起生活的地方,更何況你們現在根本就不住在那裡。」
慕浩民詫異地看著她,倒不是因為她的話,而是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平日裡的溫雅柔美,嗓音還是一如既往悅耳的,只是帶著一股冷漠,更有一種不容靠近的拒人千里。
「言言,你原本就是慕氏唯一的繼承人,慕氏本來就是你的,只是三年前你突然一聲不吭出國了,舅舅沒有辦法才勉為其難接手慕氏,現在你回來了,別說老宅,所有的一切,舅舅都如數奉還。」慕浩民真誠地說道。
慕言蹊冷笑一聲,嘲諷道,「如果我的調查沒有出錯的話,慕氏在被帝景打壓之前,已經是舉步維艱了,慕氏名下的酒店這幾年一直處於虧損狀態,日化用品更是因為跟不上時代,早就成了過氣品牌,在很多大型商場都下架了,現在的慕氏,只是沒宣布破產的真相而已,我現在接手......」女孩撥弄著身前的長髮,嘴角的譏誚更濃,「直接背上最起碼二十多個億的債務,舅舅的算盤,打得真是響亮啊......」
慕浩民:「......」他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言言,舅舅知道沒有把慕氏打理好,都怪舅舅,當年為了詩悅,把慕氏旗下經營得最好的幾家子公司給了季擎宇,慕氏的資金跟不上,才會日漸衰退,不過你放心,舅舅一定會把慕氏扶上正軌,再重新交回你手上的。」
「季擎宇?」慕言蹊眸色暗了幾分,「你為什麼要把子公司給季擎宇,那是外公一手打下來的江山!」
慕浩民咬了咬牙,為難地開口,「詩悅鬧著要跟季擎宇訂婚,說要是不能嫁給他,她寧願去死,季擎宇開出訂婚的條件就是要慕氏一半的子公司,而且還是他指定的那幾家,他選的都是慕氏旗下最好的公司,相當於抽走了慕氏的頂樑柱啊......」
慕言蹊勾起唇角,冷艷至極,「季擎宇......先是利用我從外公那裡拿走了慕氏三分之一的股份,賣掉股份壯大了他的越宇,等外公走了,再把我一腳踢開,利用慕詩悅拿走了慕氏旗下的子公司,一步步把慕氏掏空,呵呵......」
慕浩民看著女孩臉上冰冷的笑容,感覺到車廂里蔓延著一股寒意,直鑽進他的骨頭裡。
「言言,要怪就只能怪外公信錯了人,怪舅舅瞎了眼,你可千萬不能去跟季擎宇斗,你鬥不過他的......」慕浩民擔憂地勸道。
慕言蹊冷冷地看著他,「這是我的事情,你只需要把慕家老宅還給我,至於你手中的慕氏,我拿回來那天,就是它起死回生之時。」
......
白色法拉利揚長而去,慕浩民站在馬路邊,看著豪車消失的方向,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短短几天沒見,慕言蹊似乎徹底變了一個人,身上那隱隱流露出的霸道和凌厲,以及那不容質疑的強大氣場,根本讓人無力反抗。
「太太,波SS要是問起來,我該怎麼回答啊?」開著車的司進,擔憂地看著後視鏡里的女孩,見慕浩民事小,可是見完之後心情不好,就是大事了,要是讓波SS那個愛妻狂魔知道了,他不知道怎麼死的!
「有什麼不好回答的嗎?」慕言蹊回過神來,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淺笑著道,「他如果問起來,你如實回答就好,就說是我要來慕氏的,我會跟他解釋的。」
「好吧。」
司進的話音剛落,便看見女孩又低下了頭,緊盯著手裡的房產證和鑰匙發呆。
還有哪裡的房子,會比流溪帝宮更奢華,值得太太這樣留戀?司進想不明白。
法拉利停在越宇集團樓下,慕言蹊收起思緒,將手中的東西收進包包里,踩著高跟鞋,高傲地走進了這個她一分鐘都不想多待的地方。
走進秘書辦公室,見葉芷晴不在,慕言蹊轉身剛想往外走,身後便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
「喲,這不是我們的慕大秘書嗎?消失了這麼多天,終於捨得回來了啊?」
「就是,難不成是因為被季總的未婚妻教訓了,故意躲起來不敢見人了嗎?」
「呵呵,穿著這樣,又想去勾引季總不成?都被人家未婚妻親自上門警告了,居然還不知收斂......」
慕言蹊挽起紅唇,化著精緻妝容的臉上是沒有溫度的笑意,優雅地轉過身,視線掃過那幾個說話的秘書。
這個辦公室里除了葉芷晴,其他人都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平時逮著機會就為難她,只不過她向來和善待人,能過得去的事情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人善被人欺,這是永遠不變的真理,自己沒有自我保護意識,活該被人欺負!
現在,只要她不願意,沒有人可以再欺負她,所以,是時候給這些人一點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