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之間,像是變了一個人......
是他的母親,真的觸碰到了她的底線,惹她生氣了吧?
「好,蹊蹊,我讓我母親來跟你道歉,我會讓她跟你好好相處的。」顧景行承諾道。
「顧景行,你怎麼就聽不明白呢!」慕言蹊徹底急了,他為什麼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容她,她不配,她不要他這麼愛她!
「強扭的瓜不甜,無論是你強迫你母親喜歡我,還是強迫我去討好她,都是假的,不是發自內心的尊重和喜歡,永遠都不可能長久的,你懂不懂!」
「那蹊蹊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你才會高興,嗯?」顧景行一雙幽深的鳳眸里流淌著無助,跟他平日裡高高在上的王者之氣判若兩人,讓慕言蹊徹底失控崩潰。
她沒有辦法看到顧景行這樣的眼神,她會心軟,會痛苦,會生不如死......
「怎麼做?怎麼做是嗎?」慕言蹊哆嗦著唇瓣,四下張望了一番,邁開腿開始翻箱倒櫃,滿屋子找著什麼,嘴裡還在不停地念叨著,「怎麼做......我告訴你該怎麼做......」
「蹊蹊,你在找什麼?」顧景行站起身,心疼地看著她。
他怎麼忘了,寶貝兒已經肝氣鬱結了,不能再受刺激的,他怎麼就不能好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好好跟她說話,好好哄哄她呢?
慕言蹊乒鈴乓啷瞎找了一通,打開床頭櫃的時候,像是發現了自己要找的東西,很快轉身走了回來。
她手上握著的,是一支筆。
顧景行眸光一凜,像是猜到了她接下來想做什麼事,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女孩嘴裡一邊還在繼續重複著剛剛的話「怎麼做......我教你怎麼做......我教你......」,一邊已經走到茶几前,蹲下身,翻開了那份離婚協議書,擰開手中那支筆的筆帽,哆嗦著右手就想去簽字。
她的筆尖還沒落到紙張上,面前的文件,便被男人猛地抽走。
顧景行所有的耐心都被她消磨殆盡,徹底動了怒,失控地撕扯著那份文件,很快將它撕成了碎片,散落在茶几上和地上。
慕言蹊保持著蹲在地上的姿勢,仰著頭,呆呆地看著他,眼底一片木然。
「慕言蹊,你鬧夠了沒有!」男人心底怒意翻滾,穿著整齊乾淨的白襯衫的胸口,在劇烈地起伏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咬牙道,「你心情不好,可以打我罵我,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但唯獨不能想著離開我,離婚,你想都不要想,你再提這兩個字,我就真的要生氣了......」
「我知道你現在可能不想看到我,我走,讓你一個人靜一靜。」顧景行說完,轉了身,邁開長腿走出了門外。
門被關上的一瞬間,慕言蹊強撐著的情緒終於如決堤的洪水般,肆無忌憚地奔涌而出,她像被抽乾了力氣,癱坐在了地上。
那股被她強忍著的疼痛,順著心臟,須臾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個角落。
好痛......
從頭到腳,每一個細胞都在肆虐叫囂著疼痛,折磨著她的身心。
尤其是胃裡,像是被一雙手緊緊擰成了一團,前所未有的絞痛感,煎熬得她直冒冷汗。
女孩捂著肚子,漸漸躺下了身,在冰冷的地面上蜷縮得像一隻蝦米,痛得連開口喊人的力氣都沒有。
......
「先生,您跟太太好好談,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守在門外的管家見男人怒氣騰騰地開門出來,急忙跟上去說道。
男人停下腳步,一邊煩躁地扯著胸前的灰色領帶,一邊劈頭蓋臉地訓斥道,「好好談好好談!這話你得去跟她說!你問問她能不能跟我好好談!」
管家震驚在原地,嚇得不敢動彈。
顧景行抬手指著主臥的方向,吩咐道,「我真是不懂女人的腦迴路怎麼這麼麻煩,你現在就去給我問清楚,她到底哪裡不開心不滿意,究竟是誰惹到她了,不管是我媽還是我弟,我都替她滅了行不行!」
管家:「......」
「愣著幹嘛?還不快去!」顧景行快要氣炸了,真是一個都不讓人省心!
管家被嚇得回過了神,急忙連連點頭,「我.....我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