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蹊聞言,急忙從被子裡鑽出來坐起了身,連眼角的淚水都沒來得及擦去,「你說什麼?」
「快看,我媽!」容易舉著手機,正跟容媽視頻通話。
「三小姐,您的頭怎麼了?這是受傷了嗎?」畫面里的容媽看見慕言蹊頭上綁著的繃帶,一臉的擔憂和心疼。
「我沒事,不小心撞到了,容媽,你現在在哪裡?我媽媽呢?」慕言蹊緊張地看著她。
「都怪容媽不好,讓你們擔心了,你媽媽沒事,姑爺把我們從療養院接到了國內一個設備更先進的治療中心,這裡有醫生護士還有傭人,你媽媽被照顧得很好,而且醫生還說,你媽媽清醒的機會很高呢!」容媽高興地匯報導。
「真的嗎?」慕言蹊高興得不知所措,忍不住直抹眼淚。
「三小姐別哭啊,姑爺能有這片孝心,我都替婉柔小姐高興,這裡守衛森嚴,她不會被別人發現的,三小姐儘管放心吧,我本來早就想通知三小姐的,但是送我們來的凌先生說,姑爺想先治好婉柔小姐,好給三小姐一個驚喜,我想想,還是不破壞姑爺的驚喜了,所以才一直沒給你們打電話的。」
「媽,您能不能別一口一個姑爺的,聽著彆扭......」容易嘟喃著嘴,酸溜溜的道。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三小姐能嫁一個好丈夫,是好事......」容媽指責道。
「容媽,你好好照顧我媽媽,我很快就回國來看你們。」慕言蹊擦了擦眼淚說道。
「好好好,有容媽在,三小姐什麼都不用擔心,乖啊。」
「嗯,容媽再見。」慕言蹊笑著跟容媽告了別,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
容易收起手機,這才一臉歉然地望嚮慕言蹊,「言言,你的頭怎麼樣了?還疼嗎?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沒事,可是不管怎麼樣,你也不能隨便動手打人啊,容易,這不好......而且我記得,你從來就不是一個衝動的人......」慕言蹊認真地看著他。
「是因為我打的人是顧景行,你心疼了,才會覺得我衝動的吧!」容易噌的站起身,一臉的不悅,「他一聲不吭帶走了柔姨和我媽,這兩個人是咱倆最親的人,我打他兩下怎麼了?而且我不是沒打到嗎?你不是不惜命,衝上去護住他了嗎?」
「容易,你怎麼這麼不可理喻?!」慕言蹊不解地看著他,「做錯事就得勇於認錯,你今天打人就是不對,如果顧景行真的要對我媽不利,你打他只會加快他下手的速度,更何況事實是你猜錯了,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傷害我媽!」
「好,我可以認錯,那你呢?你知道自己錯哪裡了嗎?」容易往後退了兩步,不甘示弱地辯解道,「你今天護著他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後果?如果今天朝他打去的不是拳頭而是子彈,你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慕言蹊臉色一僵,她多想告訴他,她寧願死,也不要活在沒有顧景行的世界裡。
可是她不能說,有些事情,只能永遠塵封在她的心底,這輩子都沒有開啟的那一天。
「我跟你的溝通不在一個頻道上,我說拖鞋,你說飛碟,總之,這件事就是你不對,你必須去跟顧景行道歉。」女孩蒼白的小臉上滿是堅持。
「道歉就道歉,只要他能交出柔姨和我媽,遠離我們的生活,要我怎麼道歉都行!」容易甩下一句話,氣鼓鼓地轉身走出了病房。
慕言蹊捏了捏眉心,頭疼不已,這個容易,真的是越來越長不大了。
「太太,容先生還小,您慢慢教育就可以了。」一旁將一切盡收眼底的凌莫凡笑著勸道,容易這招可以啊,頗有扮豬吃老虎的意味,既然駕馭不了對方,那就被對方駕馭,嗯,必須匯報給波SS,讓波SS也學著點。
「莫凡,剛剛容媽說,你帶她們回國了是嗎?」慕言蹊現在沒心情去管容易。
「是的太太。」
「那你趕緊幫我訂機票,我要回去見媽媽。」
「太太,您的傷還沒好,還得留院觀察,現在肯定回不去的,您放心,您母親很好,您安心養好傷再回去也不遲。」
慕言蹊想了想,腦震盪的確不能掉以輕心,媽媽在顧景行的保護下的確是最安全的,她是應該把身體養好了再回去。
「那好吧......」慕言蹊重新躺下身,抿了抿唇角,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個啥......那個......他嘴角有點淤青,別忘了提醒他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