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辦法,可以讓他永遠找不到我們,只是我們都要受點皮肉之苦,」安沐眼底閃過陰鷙,「我認識一個整容醫生,我們去整容,換一個身份,我要回到B市,我要讓顧景行......血債血償......」
「你要找顧景行報仇?」小弟搖了搖頭,「不行啊安沐,我們沒有這個本事,去了也只能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而已。」
「大哥死了,我活著已經沒有盼頭了,我現在只想找顧景行報仇......你要是怕的話,可以聽我的,去一個顧景行找不到的地方重新開始。」
「我不是怕,只是老大在天之靈如果知道了,一定會反對你這麼做的。」小弟一臉認真。
安沐的臉上揚起一抹苦笑,「很多事情,一旦開始了,是永遠也回不了頭的......」
或許,在他朝顧景行開槍的那一瞬間開始,他就註定要跟這個自己無法去抗衡的男人,徹底成為敵人了......
......
長達十餘小時的飛行,讓慕言蹊剛剛恢復的身體,又回到了疲憊的狀態。
飛機落地B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多,整個城市籠罩在一場秋雨中。
上了來接靳衍的車,男人轉身看著慕言蹊問道:「言蹊,我是送你回流溪帝宮嗎?」
女孩扯了扯唇角,儘量不讓自己心裡失落的情緒表露出來,「去慕家老宅吧,容易已經在家等我了。」
她多想回流溪帝宮啊,可是現在,能躲一天是一天。
「那好,你告訴司機地址。」
慕言蹊報了地名,車子很快駛離了機場。
女孩單手撐著小腦袋,望著車窗外的夜景,若有所思了起來。
這幾天,她沒有聯繫過顧景行......
靳衍給她準備的手機,她沒有接受,因為怕自己會忍不住去找顧景行,那天晚上用醫院的電話給容易報了平安,便再也沒有聯繫過任何人。
可第二天她就發現,原來有沒有手機,都是一個樣的,他對顧景行的思念,反而因為不能聯繫,更加濃郁了起來。
而顧景行的電話號碼,早就深深記在她的腦海里,想忘都忘不了。
在醫院的這幾天,她看得最多的,就是床頭柜上的座機。
她無數次拿起話筒,想要撥出那個號碼,卻又一次一次地放棄。
午夜夢回,她總感覺顧景行就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守護著她,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樣。
可是一睜眼,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她明明最怕醫院深夜裡的死寂,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晚上都睡得很踏實。
「言蹊,你在想什麼?」靳衍看著失神的女孩,忍不住開口打斷她的思緒,這幾天在醫院,她做得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像現在這樣發呆,他們明明離得很近,卻因為她臉上的心事重重,被拉開得很遠很遠。
他不是沒有問過,女孩總是強擠出一個笑容,嘴上說著沒事,可眼底的黯淡無光,卻讓人難以忽視。
慕言蹊斂了斂思緒,坐直了身體,笑著轉頭望著他,「沒事......對了,謝謝學長這幾天花這麼多時間照顧我,我很過意不去......」
「跟我還這麼客氣?」靳衍沒忍住,抬起頭想要去摸摸她的發心,女孩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條件反射地往後躲了一下,靳衍的手,尷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慕言蹊抿了抿唇,瞬間不知所措了起來,這也太尷尬了點吧?靳衍學長好好的為什麼要做出這麼親昵的動作啊......
「對了,靳心最近怎麼樣?她同意出國的事情了嗎?」慕言蹊眨了眨眼睛,笑著轉移了話題。
靳衍緩緩放下僵硬在半空中的手,淺笑著回答道,「不同意也得同意,這件事情由不得她......」
他的話音剛落下,口袋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