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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冰冷僵硬到了極致的身軀,緩緩停了下來,他多想頭也不回地離開,好讓自己輸得不那麼難看,可終究,還是低估了寶貝兒對他的吸引力,也高估了自己對寶貝兒的抵抗力。
男人閉了閉眼,無奈地轉過身,無論寶貝兒要說什麼傷他的話,他受著就是了,總比她不在身邊,看不到她要強。
顧景行剛轉過身,視線還沒捕捉到女孩,眼前就衝上來一個身影,猛地抱住了他,下一秒,一個柔軟的觸感,堵住了他的薄唇。
顧景行瞳孔驟然緊縮,怔怔地僵硬在原地,忘了怎麼去反應......
寶貝兒在吻他!
當腦海中確定了這個事實之後,男人的心底,須臾綻放開了絢麗的花朵,感覺有一股甜蜜的暖流,從他的心底,蔓延至了全身。
可是很快,這朵還沒來得及完全盛開的花朵,又重新枯萎凋零。
因為他想起來了,是因為他提出讓她吻他,才會考慮放過靳衍,所以才會有這一刻的吧......
她就那麼愛靳衍,愛到連這樣的條件都能接受......
顧景行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慕言蹊閉著眼睛,羞澀地吻著他,她穿著平底的棉質拖鞋,墊高了腳尖,也夠他夠得有些吃力,索性就騰出了勾著他脖子的一隻手,移至他的腦後,往下一壓。
不再這麼累以後,慕言蹊的動作也更炙熱了起來,靈巧的小舌探進男人緊閉著的唇齒間,可試了好幾次,都未能成功。
慕言蹊蹙了蹙眉,平時,就算她不去主動,顧景行的吻,也是要多熱情就有多熱情,完全沒有她主導的份。
可是現在,她都主動了,他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慕言蹊好奇地睜開了雙眼,暖黃色的燈光下,男人冷沉無波的雙眸,映入了她的眼底。
那雙深邃如海的鳳眸,此刻沒有一絲情慾,平靜的可怕,可是平靜的底下,又像是在醞釀著蓄勢待發的十級風暴,看得慕言蹊心頭一凜。
女孩的唇,就這麼死死地貼著他冰冷的薄唇,兩雙眼睛隔著不能再近的距離,四目相對,彼此的眼中,都倒映出了對方的雙眸。
慕言蹊固執地抱著他,甚至把自己跟他的距離,拉得更近了一些,眼底又酸又澀。
她知道顧景行在想什麼,一定是以為她是為了靳衍,才會吻他。
可是她不是。
她多想告訴他,她就是忍不住想抱他吻他。
在她進房間,看見床頭柜上擺著他小時候的照片的時候,內心就有這個衝動了。
原來小時候的他,就長得這麼好看了啊,雖然他的樣子很冷酷,可慕言蹊還是覺得特別可愛,可愛到讓她愛不釋手。
她忍不住去想,如果他們有孩子,會不會長得跟他一樣,會不會從小就是霸道總裁范。
她還想問他,如果他們去拍婚紗照,他是不是也會是這樣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她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他說啊,可是她說不出口......
因為......不會有孩子,也不會有婚紗照,什麼都不會再有......
兩個人像被石化住一般,誰也沒有動彈,空氣中陷入一片沉悶的死寂,靜得能聽見兩人輕輕淺淺的呼吸聲。
良久,慕言蹊終於顫了顫如墨扇般的睫毛,鬆開了抱著男人的手,離開他的唇,往後退了兩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女孩垂下眼眸,遮住眼底肆虐翻滾的情緒,輕聲開口道:「......晚安。」
始終一言未發的顧景行,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直線,轉過身,大步走出門外。
「砰」的一聲,主臥的門被大力甩上,足可見男人心裡的憤怒有多濃烈。
慕言蹊被嚇得狠狠打了一個哆嗦,下一秒,眼淚就不受控制地砸落了下來,身體裡的力氣像是被抽空,跌坐在了床上。
她還真是悲哀啊,連愛一個人,都不能坦坦蕩蕩地去愛。
「太太,我進來了。」伴隨著幾下敲門聲,管家的聲音隔著門,飄進了她的耳朵里。
慕言蹊急忙擦了擦濕漉漉的臉蛋,整理好情緒,「進來吧。」
「太太,紅糖水熬好了。」管家端著熱乎乎的杯子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您又和先生吵架了?他怎麼又去客房睡了......」
慕言蹊抿了抿唇,盯著她手上的水杯看了幾秒鐘,開口道,「這不是我身子不方便嗎?分開睡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