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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康昊焱的話音剛落下,顧景行便開口否決了他的假設,「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如果說不膈應,可能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可是我昨天說的話,沒有一個字是為了哄她......」
「跟失去她比起來,她的那些過去算得了什麼?昊焱,我不怕為她去死,更不怕陪她一起死,可是我怕下輩子遇不到她,我不敢賭,所以我必須要陪著她好好活著......」
「是我沒有照顧好保護好她的過去,我沒有資格膈應,現在沒有,將來更不會有......」
「我要的,只是她開開心心地活著,在我身邊活著......」
康昊焱眉心微擰,輕輕地點了點頭,剛想說點什麼,男人便已經邁開長腿走出了門外。
......
臥室內,管家正一臉擔憂地拿著毛巾敷在慕言蹊的額頭幫她物理降溫,卻始終沒有多大的效果。
「先生......」管家聽見腳步聲,回頭看見已經走到床邊的男人,站起身朝他彎腰行了禮,匯報導,「太太還是沒有退燒......」
「知道了,你出去吧。」男人緊盯著床上女孩通紅的小臉,深邃的眼底滿是心疼。
「是。」管家強忍著眼淚,微微頷首後轉身走了出去。
這小兩口,也不知道還要經歷多少磨難,才能夠好好在一起。
管家關上了門,本就安靜的主臥內,此刻變得更加寂靜了。
沒有了寶貝兒的歡聲笑語,再好的房間,都比地獄還要可怕。
「蹊蹊......」顧景行脫了腳上的拖鞋,掀起被子,在慕言蹊的身邊躺了下來,將女孩輕輕摟緊了懷裡。
隔著她身上的睡衣面料,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女孩身上滾燙的溫度,像是有一把火,在熊熊不斷地燃燒著她,直至將她燃燒殆盡為止。
顧景行抱緊著她,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心,疲憊干啞的嗓音緩緩開了口。
「蹊蹊,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也不敢告訴你......前段時間,王醫生說你有抑鬱症傾向,我當時怎麼也不敢相信,我這麼活潑開朗的蹊蹊,怎麼可能會跟抑鬱症扯上關係呢......」
顧景行現在想起來,心裡都還是有著一陣陣酸澀的疼痛在翻滾著。
「後來我們去了英國,在玫瑰園的那晚之後,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因為在我和靳衍之間糾結,才會悶悶不樂,我甚至在想,是不是我放手放你自由了,你就會開心起來......」
「現在我才知道,你那段時間的不開心,不是因為靳衍,而是因為你心裡藏著這麼多不能說又不能解決的事情......」
「蹊蹊,你要跟我離婚是對的,因為我不是一個好丈夫,我連自己的妻子心裡在想什麼都不知道......我知道錯了蹊蹊,你不要生我的氣,現在我什麼都知道了,以後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承受這樣的無助和痛苦了,所以你醒來好不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證明給你看......」
「我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對你打擊很大,你放心,我已經全部解決好了,昨晚在場的人,不會泄露半個字出去的......」顧景行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補充道,「對了,爺爺已經醒了,你不要自責......」
他知道,壓倒寶貝兒的最後一根稻草,就是爺爺的突然暈倒。
她一定認為是她造成了這一切,自責和內疚,就足以讓她的情緒徹底崩潰。
「蹊蹊,爺爺暈倒,不是你的錯,不信的話,你可以親自去看看他,你醒來,我帶你去見爺爺......」
顧景行心疼地看著女孩由於高燒而不正常顴紅的臉蛋,那緊閉著的雙眼,只有修長如墨扇般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還有慕詩悅,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她帶給你的痛苦,我一定百倍千倍地討回來,我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蹊蹊......」男人緊緊把女孩抱進懷裡,「你醒來吧,以後這個家裡,什麼都聽你的......」他扯了扯嘴角,聽著像是自嘲地自言自語道,「我說錯了,這個家裡,什麼時候不是聽你的了,對不對?」
「你醒來,我們的生活,才剛剛開始,無論你想要過什麼樣的人生,我都陪你......」
偌大精緻的主臥里,只有男人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在緩緩訴說著,只是在他沒有看見的一瞬間,女孩掛著輸液針的小手,微微地動了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