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往往會比女人更需要私人空間,她這麼一去,很容易掃了他們的興致,所以索性讓他們玩個痛快,她自己還是回屋洗個澡看會書比較好。
慕言蹊一邊走,一邊取下了身上的羊絨披肩,為了照顧她,流溪帝宮晚上已經提前開了暖氣了,所以屋裡的溫度偏高,暖洋洋的感覺,會讓她很有安全感。
女孩擰開門把走進主臥,剛想去拿件睡裙準備洗澡,浴室的門便被人從裡面拉開。
慕言蹊嚇了一跳,驚恐地望去,便看見腰間裹著白色浴巾的男人,一邊拿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從裡面走了出來。
「老公,你怎麼回來了?嚇了我一大跳!」慕言蹊拍了拍受了驚嚇的小心臟,長鬆了一口氣,「你沒打牌嗎?昊焱他們人呢?」
顧景行站在浴室門口,溫柔地看著寶貝兒,剛想開口,下一秒,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不動聲色地把腰間的浴巾往上提了提,蓋住了左小腹上的疤痕。
「他們應該還在玩,我沒興趣,就先下來了。」
「那我先去洗澡,你等我。」慕言蹊私心裡自然是希望顧景行能陪著她的,高高興興地去拿了睡裙,進了浴室洗漱。
女孩洗漱好出來的時候,男人已經換上了一套黑色的長袖長褲睡衣,靠坐在床頭,隨意地翻著一本書。
主臥內的燈被關了一大半,只留下幾盞暖黃色的壁燈,將男人俊美的臉籠罩在溫暖的光芒中,畫面寧靜又美好。
慕言蹊的嘴角不自覺地揚了揚,邁開腿走到床邊,很快在男人身旁躺下。
「老公......」
「嗯?」男人伸出一隻手臂,將她撈進了懷裡,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心。
「老公,你有沒有去問問靳衍學長,靳心為什麼會突然知道她和容易的事啊?她明顯對我有誤會,我總感覺是有人故意挑撥的,靳家跟顧家是世交,那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不想讓兩家人的關係變差......」
顧景行長嘆了一口氣,「我們家太太就是愛操心,所以體質才這麼差,害得我看得到吃不著,忍得血管都快爆了......」
「你別亂轉移話題,我跟你說認真的呢......」慕言蹊笑著抬起頭望向他。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景辰和莫凡他們會去查的,我們只要等結果就行,」顧景行一隻手捧起她的小臉,認真的道,「老婆以後不要再為這些事情操心,慕氏也不用管了,容易要是忙不過來,我派兩個能幹的人去幫他一起管理,你在家乖乖待著,嗯?」
慕言蹊笑得眉眼彎彎,「可是在家會很無聊的,每天跟花花草草說話,它們也會嫌我煩的......」
顧景行吻了吻她的眉心,「那我就帶蹊蹊一起出去旅遊,我們去環遊世界,去蹊蹊想去的每一個地方,好不好?」
慕言蹊兩眼閃著光芒,連連點頭,「嗯!」
男人溫柔地看著她精緻的眉眼,「那蹊蹊先把身體養好,然後我們就出發。」
慕言蹊的小臉上滿是期待,剛想點頭,又很快搖了搖頭,「可是我還有很多事要做,要去見爺爺,要去找靳心解釋清楚,還要把慕氏交接好......老公,你再給我點時間好不好啊?」
她這副撒嬌賣萌的語氣,顧景行怎麼可能抵擋得了,心都快化了,可還是保持著理智,理了理思緒,哄道:「老婆,爺爺這兩天就要回澳洲了,你可能沒有機會見到他了,至於靳心......」
顧景行的話還沒說完,女孩精緻明艷的小臉便突然風雲變色,驚得坐了起來,「你說什麼?爺爺要離開了?」
她不傻,自然聯想到了什麼,也猜到了什麼。
「老公,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爺爺他......」女孩抿了抿唇,臉色有些泛白,「......爺爺他接受不了我,對嗎?」
顧景行知道瞞不了,好在他早就做好心理準備,有信心可以安撫得住寶貝兒,實在不行,康昊焱也還在樓上。
「蹊蹊,你聽說我......」顧景行雙手捧起她的小臉,迫使她望向自己,可看見寶貝兒眼底的淚光時,心還是像被什麼狠狠一撞,疼得他喘不過氣來。
「蹊蹊,人這一輩子,其實是很難做到沒有任何遺憾的,比如外公突然離開,比如媽媽從來沒有清醒過,比如你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在哪裡......」
「可是你不得不承認,是這些遺憾,讓你變成更好的蹊蹊,是這些磨難,讓我們走到今天,所以,我們試著去看淡一些東西,抓住身邊可以抓住的幸福,讓自己更快樂一點,行嗎?」
慕言蹊的眼淚,猛地就衝破眼眶,狠狠地砸落了下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能做得到......可......可他是你的爺爺,我不想......不想讓你因為我......跟自己的親人決裂......」
「我不怕......」顧景行心疼地抹著她的眼淚,「我說過,我原本就不是什麼好人,是蹊蹊來到我的生命里,才成就了今天的顧景行,我要跟蹊蹊一起,看淡那些無法得到的,只抓住眼前的幸福......」
「老公......」慕言蹊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胸口堵得發悶,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老婆,答應我,永遠不要為了我,到爺爺和媽那裡去碰壁,我最在乎的,永遠是你的感受,所以你也考慮考慮我的感受,你答應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