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太。」保鏢雖然不懂管家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大,可既然女主人發了話,自然是要遵從的,微微頷首後很快轉身離開。
「好了,你去給景行打電話吧。」慕言蹊撿起地上的手機交給管家,她對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一點預料都沒有,顧景行儘快趕回來也好。
因為他們已經說好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一起面對,生死相隨......
慕言蹊眼裡閃過一絲堅定,轉身去了洗手間,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儀容,這才重新出去,跟管家一起去門外迎接顧老爺子。
低調奢華的加長林肯緩緩駛進流溪帝宮,司機下了車,打開后座車門,吳媽先行下車,然後扶顧老爺子下來,一起來的還有亞安。
慕言蹊走上前,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不卑不亢地看著顧老爺子,開口喚了人:「爺爺。」
「嗯......」顧老爺子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聽說你身體不舒服,我過來看看,你怎麼樣了,有叫醫生嗎?」
慕言蹊摸不清顧老爺子的態度,像是沒有要刁難她的意思,可要說關心,比起那天剛見面的時候,又似乎少了些什麼。
「謝謝爺爺,我已經沒事了,」慕言蹊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爺爺,外面風大,咱們進屋吧。」
「好。」顧老爺子邁開腿,跟著她進了屋。
女傭端上了茶和水果後,一直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的顧老爺子,對著一旁站著的傭人們發了話:「你們都出去,我有話要跟言言說,沒有允許,誰都不許來打擾。」
「是。」亞安和吳媽帶著流溪帝宮的其餘幾個傭人一起走了出去,只有管家還留在原地。
「老爺子,太太她身體弱,康少交代過不能受刺激,您能不能手下留情,不要為難她......」管家壯著膽子哀求道。
「怎麼?我有說我今天來是為難任何人的嗎?」顧老爺子不悅的道,「出去!」
管家為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管家,你去廚房看看午餐準備得怎麼樣了。」慕言蹊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她不想躲,也不該躲,晚宴上出了那樣的事,她欠顧家一個交代。
管家點點頭,頷首行禮後轉身離開,準備再給顧景行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哪裡了。
直到管家離開,屋裡只剩下在沙發上對立而坐的兩個人,慕言蹊才揚著始終得體的笑容出了聲,「爺爺,您喝茶,您放心,景行不會知道我們今天的談話內容的......」
「但是有一點,我必須告訴爺爺,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跟景行分開,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拆散我們......」
「連你也覺得,爺爺今天來,是針對你,讓你離開景行的,是嗎?」顧老爺子眼裡閃過一抹痛色,「言言覺得爺爺是一個冥頑不靈,把所謂的顏面看得比家人還重要的人?」
慕言蹊震驚地看著顧老爺子,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沒有像楚心蓮那樣的厭惡和憎恨,反而是滿滿的心疼。
「你的媽媽是這樣,你也是這樣,也不知道當初你外公,如何能承受這一切,他就是受不了打擊,才會一言不發含恨離開的吧......」顧老爺子沉痛地搖了搖頭,心疼地看著她,「孩子,你受苦了......」
慕言蹊的眼淚,簌簌地就掉了下來。
她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建設,無論顧老爺子今天怎麼打擊她羞辱她,她都可以為了顧景行,咬牙承受這一切,沒有任何怨言。
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顧老爺子會是這樣的態度。
「爺爺,對不起......」慕言蹊的嗓音有些顫抖地開了口,「我知道......我知道我給顧家丟人現眼了......我也知道我不配當顧家的兒媳婦......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愛景行......我不能沒有他......」
「誰跟你說你不配的?」顧老爺子憤然道,「是不是景行的媽媽說的?你不用理她,你這個婆婆出身小門小戶,沒見過什麼世面,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爺爺......」慕言蹊隔著朦朧的淚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您......您一點都不介意我的過去嗎?」
「那不是你的錯......」顧老爺子哽咽道,「發生這些事,你才是最痛苦的那個人,怎麼還能把那些本不該由你承受的折磨再延伸到你未來的人生中呢?孩子,忘掉過去吧,就當噩夢驚醒,人都應該學會朝前看......」
慕言蹊的眼淚砸得更兇猛了,難過得連話都說不利索,「可是爺爺......還......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您......我......我生不了孩子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跟景行有孩子了......」
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顧景行是帝景的繼承人,他的血脈,關係到帝景的未來......